“父亲这个时辰怕是也应该回来了,既然母亲与江小姐口口声声咬定了我身患隐疾,不能人事,不如就让人把父亲一道寻过来也好评评理。”
这件事就算是闹到金銮殿上,他也是不怕的。
他究竟有没有隐疾亦或者究竟行不行,也绝没有江绾绾和柳氏插手的道理。
一个是尚未嫁进侯府的官家小姐,另一个则是自己嫡母,如今却公然插手府上少爷闺房的事,传出去也不怕被人戳着脊梁骨。
柳氏脸色难看的看着他,“你这是在威胁我?”
老侯爷虽然对他这个庶长子同样不喜,却也比柳氏要强上许多,总归不会一味的想要治他于死地。
“母亲误会了,我哪敢威胁您。”
嘴上说着不敢,行为却是明晃晃的在威胁,柳氏心里气恼却又不好直接说出口。
“我夫君虽然并非是母亲亲生,但却也是母亲自幼看着长大的,性子如何想必母亲比谁都清楚,向来是对母亲敬重有加,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楚南夕跟着开口帮腔。
瞧着柳氏和江绾绾二人的模样,她心里是有些不耐烦,却又苦于不能脱身。
“一进院子就听见你们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老侯爷突然面露不善的走进来。
柳氏瞧着他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说着,“祁安虽然并非是从妾身肚子里出来的,可这么多年,妾身一直拿着他当做自己亲生的孩子一般。”
说着,抬手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叹了口气画风一转继续说着,“如今听见外头的风言风语,想着让祁安休了楚氏,如此不仅能保全祁安的名声同样也能保全了咱们侯府的名声。”
老侯爷听着这话倒也并未急着出声,只是阴沉着脸色打量她们二人,叫人看不出他心里所想。
楚南夕看着几人莞尔一笑开口说道,“母亲也说是风言风语了,既然是风言风语又何须在意。”
“况且,母亲若是真因着这莫须有的事就强安了这个罪名给我,即便传出去侯府的名声只怕是不仅保不住,反而更加严重。”
“我夫君究竟有没有隐疾,难道旁人要比我们夫妻二人还要清楚吗?”
几句话下来,老侯爷依旧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她时,目光变化了几次。
江绾绾看了一眼老侯爷,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这种事祁安哥哥怎么好意思承认,自然是由着你胡乱说了。”
“一个未曾出阁的小姐,也好意思这般随意议论旁人闺房之中的事情。”
“够了!”
老侯爷脸色发黑呵斥了一声。
屋内几人立马闭嘴,不敢在吵嚷。
陆祁安对视上老侯爷的视线,没有半点畏惧的说着,“不过是旁人有心陷害罢了,母亲一不派人彻查此事,二不去追究是何人有意抹黑侯府,反而一口咬定儿子患有隐疾之事,实在是可笑。”
“我……我也是一心为着你着想。”
江绾绾小声说道,“祁安哥哥……我知道你是急着想要帮衬楚小姐开脱,可这种事纸包不住火,终归会有败露的一天,夫人也是为你着想。”
陆祁安不悦,“我们侯府的事何时轮到一个外人置喙的地步,江小姐就算是想要插手,也还需等成婚之后在插手也不迟。”
老侯爷收回视线,不咸不淡的说着,“这到底是我们陆家的家事,无需江小姐多费心思。”
柳氏忍不住出声,“老爷……绾绾与咱们怀之可是定了婚约的,下个月俩人便成亲了,如何能算得上是外人。”
若说她有多喜欢江绾绾自然是没有的,即便当初费尽心思不让她嫁与陆祁安反而促成她和陆怀之的婚事,也只是因着她的出身,想要借着国公府的势力,帮衬陆怀之的官图更加平顺一些罢了。
眼下人到底是还没进门,总是需要多费些心思哄着,以免在弄得鸡飞蛋打。
对于江绾绾和陆怀之的婚事,老侯爷虽然没有阻拦和反驳,却也同样没有像柳氏这样热衷。
江绾绾虽然出身尊贵,但性子娇纵跋扈,与陆祁安之间的事又是满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门户相当的人家自然也瞧不上她。
如此,才能叫柳氏捡了这个便宜。
日后真把人娶进门后,也只盼着她莫要后悔。
“祁安若是有什么隐疾,府医早就禀明了,外头那些闲言碎语你作为长辈也莫要在听信下去。”
“至于江小姐,还是在府上安心等着待嫁的好。”
闹了小两个时辰的闹剧,只被老侯爷这么轻飘飘的两句话之下,便想着要揭过去。
楚南夕看着他安静的垂着眼眸模样,不知为何心里突然生出些许心疼。
“儿媳谢父亲替夫君证明清白。”楚南夕说着便向老侯爷福了福身子,春兰扶着她起了身后,视线又落在江绾绾身上,勾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