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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此话一出,反而将青衣女子逗得掩嘴大笑。“师兄啊师兄,金国与大周相争已久,又岂会联手?”
“呵呵!”男子侧目一笑。“这天下间的纷争,皆因利起。既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盟友。这个关系是微妙的,也是随时可以转换的。
此时的元武虽强,却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可它若是灭了大梁与大周,金人还能与它互为友好吗?怕是睡觉都睡不踏实。
任何关系都是暂时的。其实,扳倒元武,群雄逐鹿,对于任何一国而言,都是更为有利的。”
女子微微点头,似懂非懂。“那大周为何不与金国联合呢?”
“难点有三。首先,元武还没有强大到如此地步。金人也需要元武来牵制大周。
其次,大周的靖北王府与金人乃是世代深仇。要想联合金国,首先就要徐沧点头。
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目前而言,还缺乏一个契机。”
“……”女子小嘴一嘟。“师兄,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啊。到底什么契机呢?”
男子抬手在其额头上轻轻一敲,而后爽声笑道:“制造一个金国与元武反目成仇的契机。”言罢,男子扯了扯袖口,于其内掏出一张舆图,仔细端详了起来。
青衣女子凑上前去,饶有兴致的一同看向舆图。“你在看什么呢?”
半炷香后,男子合上舆图。“看看大周能不能吃掉南安。各取一国,这是除了三国伐武之外,最优的选择。
好了,咱们出来许久,该回学宫了。再不回去,夫子又该生气了。”
“师兄,你那么有抱负,为何不择一国而侍呢?”
男子抬头望着苍穹,许久都不再言语。
“师兄?”
“在等。等一个值得师兄追随之人……”
二人一路闲聊,缓缓朝着城外走去。大约两个时辰之后,终是回到了天下学宫。
刚入殿内,却见一白衣女子端坐在正殿之中,左手玉笛,右手戒尺。
见状,男子一愣。“学生李正我,见过夫子。”
青衣女子亦是心头一颤。“学生柳芊芊见过夫子。”
“今日的功课做了吗?”白衣女子声音轻灵且柔和,似乎听不出任何情感波动。
听闻此话,李正我嘴角一撇,心中暗道不妙:完了,要遭。
眼见大事不妙,柳芊芊疯狂摇头。“都是李师兄带我出去玩的!夫子,您要罚就罚师兄。芊芊什么都不知道……”
李正我余光一瞥,嘴角疯狂打颤,这丫头……
“嗯!”白衣女子起身,缓步走到李正我跟前。“你可有话要辩解?”
“夫子明鉴,学生有错,甘愿受罚。”
“知错,认错,就是不改错。这是第几次了?”
“夫子……”
白衣女子抬起戒尺,在对方身上轻轻一拍。“你的心不在此,留下来也没有意义。”
见状,柳芊芊急忙辩解。“不是的,夫子!都是芊芊喊师兄带我偷跑出去……”
“他若心静,谁喊他也不会走。”
“夫子教训的是。”李正我躬身一拜。
闻言,白衣女子将戒尺收回。“心静则安,心急则堕。你还差得远,回去面壁三月。”
“学生知错。”李正我再拜,而后离开大殿。
见李正我离开,柳芊芊心头一紧。“夫子……”
“去把今日的功课补了。”
“哦!学生这就去。”
待二人走后,白衣女子坐回原位,手中拿出一张信纸,但见上书:“……平,虚度数载,才力微薄。处乱世,叹此身之有为;俯穹庐,羡天地以何惭。
繁花似锦,富于春秋。心向高远,方绽萤火微光;砥砺前行,不负七尺少年。
今登高作赋,唯愿吾辈:英姿勃发,乘长风破万里浪;百折不挠,凌青云啸九天歌。”
收起信纸,女子嘴角微扬。“倒是有些意思。
不过,还差得远。”
……
年关已至,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大周,皇城内热闹非凡,气象万千。
自宣正门进殿,入目所及,处处皆张灯结彩,红幔随风飘拂。庭中红毯铺陈于地,宛如鲜红的绶带,径直通向远处的天政殿。
隆圣帝携皇后御坐于龙椅之上,一众后妃与皇子则端列于御案两侧。
“臣等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殿内,一众朝臣齐身见礼,山呼万岁之音,恰若洪钟,震彻九霄之外。
“众爱卿,免礼。”隆圣帝抬手一挥。刘辟当即拂尘一甩。“百官入坐!”
“谢陛下!”
“乐起!”刘辟再次吆喝一声。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