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闻唐禹的话,徐平心情好了许多。若是联合东卢一起,那么风险确实会小很多。
在配合上埋在北蛮的薛维民,北伐之事或许可行。
想到此处,徐平揉了揉眉间。三年的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短。自己必须要在三年内做足准备,以配合老爷子攻打蛮狗。
徐平抬眼看着沈黎与唐禹,仔细思虑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将银子扣一部分送至北境。“沈叔,这些查脏的银子内,我会将瑜州营的军饷划出,剩余的你带回北境。至于账目,我来处理。”
用作北伐,也算是国之大计。扣了也就扣了,起码不是用于个人享乐。因此,徐平也就当场拍板。
听闻此话,沈黎微微点头。“世子,您也可以扣一些带回京,时间尚且宽裕,不急当。”
“这个倒是不必了,我在京城有的是法子弄钱,银子你只管带走。回到北境,让老爷子放宽心,我也会在朝内帮北境谋划。
要想北伐,无论军需还是粮饷都离不开内部的支持。欲速则不达,千万要谨慎。爷爷的仇,可不光是老爷子的事。”
与徐平的一番对话,倒是让沈黎与唐禹很是欣慰,虽才二八年华,却已有了徐沧的一些身影。“世子放心,一切都在王爷的计划中,不会有问题……”
……
一夜过去。
翌日一早,徐平便来到刺史府。
经过一夜的查抄,堂内堆满了不计其数的脏银。看着这些银子,徐平微微摇头。瑜州这个地方,几乎就没有几个不贪的官吏。
就在徐平感叹之际,张掖带兵抬着数箱账册入内。“世子,所有账本都在此处。末将按照孙仁义手书的册子查抄,所获白银不下千万两。就这些,还没有算上瑜州其他郡县的官吏。
“为了筹集设营的几十万两银子,老子把腿都跑断了,还欠了张老四一个人情。这帮畜生,真下得去手。”就堆在眼前的这数箱账册,徐平看得头皮发麻。瑜州本就够贫瘠的了,这些畜生简直是丧心病狂。
张掖亦是不住的点头,他一个月的银子也不过数百两,瑜州这些贪官,随便拎出一个来,都够他吃几辈子。“世子,今日还要升帐吗?”
闻言,徐平冷哼一声。“还升个屁,凡是贪污超过十万两的全部拉去校场,待到午时,统一腰斩。十万以下五万以上的废去四肢,押入死牢。”
张掖点了点头,递过去一本小册。“世子,还有几个贪污数十万乃至上百万的,都在此处。”
徐平接过册子,仔细翻看了半天。“拉去刑台,车裂。”
“末将这就去办。”说完,张掖便准备转身。
“还有,让许阳全城布告,待到午时将至,开放瑜州大营,让全溧阳的百姓都来看看这群畜生的下场。”言罢,徐平将手中小册用力砸在案台之上。
“对了世子,那些犯官家属呢?”
“未及涉案的,待皇帝调的人来了他们自己处理。凡有涉案,有牵连的,男的流放北疆,女的充入镇北军大营。”言罢,徐平怒火中烧,一脚踢翻了案台。“大周百姓都已经到了如此艰难的地步,这群杂碎还肆意搜刮民脂民膏,一个个奢靡至极,贪得无厌,简直人神共愤。”
“世子,是否让沈统领回燕城之际将他们一并押走?”
徐平颔首道。“让沈黎统计好人数,若有老弱病残,就地处决。凡七岁以上十四岁以下的充为军奴,七岁以下的送去王府,充为死士。”
“诺!”
……
午时已至,烈日高悬。
瑜州营校场上,气氛凝重而肃穆。徐平披甲而入,身上透着令人胆寒的威严。身后,一列列严阵以待的营兵,神情冷漠,紧握手中的兵刃。
“带上来。”徐平大喝一声。
校场中央,一众瑜州府官吏被五花大绑,瑟瑟发抖。
内府司马满脸惊恐,颤抖着不停说道:“巡察使饶命啊!下官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大人,大人饶命啊……”
“下官只是一时糊涂啊,求巡察使给我一条活路!银子,银子我可都没花啊,我能退,能全数退回……”内府长史涕泪横流的哭喊道。
更有甚者声音哭喊声已经嘶哑,腥臭的尿骚味到处都是。“这都是被郭俞蛊惑,巡察使啊,下官真的知道错了!您饶了下官吧……”
与此同时,校场周围,成千上万的溧阳百姓密密麻麻地围聚着,目光中充满了愤怒疑惑,和些许期待。
看着这群哭爹喊娘的犯官,有人怒目圆睁,破口大骂。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还有脸求饶!快杀了他们……”
“你们拿的可是我们的血汗钱呐,就因为劳银,我那孩儿至今未归,你们就该千刀万剐!”一位老翁咬牙切齿,眼眶中更是老泪纵横。
校场各处,数以万计的百姓激动地挥舞着拳头。“不能放过他们,不要放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