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桑屿赶到医院的时候,蒋姳正站在医院的天台边缘。
医生和护士还有警员都在劝她。
她穿着一身宽松的病号服,站在寒风中摇摇欲坠,没有人敢靠近她。
高楼下的人像蚂蚁,消防员驱散围观的群众,清除障碍物,铺上气垫后开始充气……
“小姳!”裴桑屿想冲过去,却被警员拉住。
“裴先生,这位小姐现在情绪很激动,您这样贸然冲过去太危险了!”
裴桑屿黑眸盯着蒋姳,伸出手,语气温柔道,“小姳,你听话,过来我这里。”
蒋姳摇头,惨白的脸如一张白纸。
“阿屿,我不想活了……”她一只手举着水果刀,通红湿润的眼睛看着裴桑屿,
裴桑屿呼吸沉重,“小姳,别说傻话,你这些年吃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我们看到希望了,你怎么能放弃?”
“是啊,为了活下去我都把你逼成什么样子了……”
蒋姳撕心裂肺哭喊道:“为了我,你委屈自己娶了不爱的女人……阿屿,你知道吗?我只要一闭眼就想到你现在是别人的丈夫,我的心就好痛……”
“小姳,你先过来,我们有什么话回家后慢慢说,好吗?”
蒋姳摇头:“我们没有家,你的那个家没有我……阿屿,我不配站在你身边,我无名无分,我只会连累你……”
“不是的。”裴桑屿呼吸急促,生怕她真的想不开跳下去,“我只爱你,除了你,谁也不配站在我身边,所以你要坚强,要爱惜自己,等手术成功后,我们就举办婚礼,好不好?”
“真的吗?”蒋姳有些迟疑地看着裴桑屿,“那你……会和她离婚吗?
裴桑屿黑沉的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毫不迟疑的点头,“我会。”
蒋姳眼睛一亮,“真的吗?”
“真的。”裴桑屿试着往前迈了一步,“我会离婚,我认定的妻子只有你,所以你要相信我。”
蒋姳怔怔地看着裴桑屿。
裴桑屿就这样一步一步朝着蒋姳走过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直到裴桑屿的手握住了蒋姳递过来的手。
哐当!
水果刀落在地上。
裴桑屿将蒋姳拥入怀。
蒋姳哭着喊了声‘阿屿’便闭上眼晕了过去。
裴桑屿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下天台。
虚惊一场,警员和医护人员大松一口气。
无人注意的角落,一个鬼祟的身影收起手机,混在人群里离开。
…
回到病房,上官教授替蒋姳做了检查。
蒋姳是因为情绪过激才导致的晕厥。
“蒋小姐吹了风有点低烧,我已经给她打了针,观察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裴桑屿站在床边,看着蒋姳昏睡的脸,眸色晦暗不明。
上官教授推了推眼镜,看着裴桑屿,欲言又止。
裴桑屿察觉到他的目光,皱眉问道:“怎么了?”
上官教授斟酌了下,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蒋小姐好像上午接了个电话。”
闻言,裴桑屿脸色一沉,“谁的电话?”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上官教授回忆道,“只是接完那个电话没多久,蒋小姐就闹出这动静。”
很显然,那个电话是导致蒋姳情绪崩溃的罪魁祸首。
裴桑屿没有再多问,直接拿出蒋姳的手机,点开通讯录。
是蒋觅。
裴桑屿盯着手机,黑眸冰冷。
她真是不长记性。
裴桑屿嘱咐上官教授把蒋姳照顾好,转身离开。
回到车内,裴桑屿给蒋觅打电话。
不出意外,依旧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他给宴南州打。
宴南州那边接得很快,裴桑屿跳过商人那套寒暄,直奔主题,“蒋觅在哪?”
“她离职了。”宴南州语气淡淡,“我们没联系。”
这个答案让裴桑屿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不是你的人吗?”裴桑屿语气带着几分怒意。
“之前算是,但也不完全是。”
裴桑屿皱眉,“什么意思?”
“我给她钱,她配合我演戏。”宴南州轻叹一声,“没办法,家里一直催得紧,生意场上也总有人往我身上塞人,实在厌烦,刚好蒋觅合适,便用她挡一挡。”
“所以,她不是你的女人?”
“裴总这算什么反应?”宴南州玩笑道:“你别告诉你看上蒋觅了?”
裴桑屿脸一黑,“宴南州,你什么时候也会讲冷笑话了?”
宴南州在电话那头低笑几声,“我只是觉得裴总现在心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