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怀川看了眼肩膀上的人,又看了眼君澜谨:“你们认识?”
“放她下来吧。”君澜谨道。
洛怀川哦了一声,然后扑通一下就将谢星从肩膀上扔下来。
力道不大,但足以让谢星簪好的精致的发簪乱了型,原本簪好的头发丝垂下来了一缕,挂在脸前。
谢星当即气鼓鼓地抹了一把脸。
洛怀川长得人高马大,在边关待了许久,肤色是小麦色,整个人健硕无比,眉眼深邃英俊,盯着人的时候眼神如同沙漠上的鹰。
“你来这里做甚?”君澜谨手指把玩着黑子,好整以暇地垂眸看向地面上的谢星。
谢星原本还气鼓鼓的等着洛怀川,温言,立刻转头朝着君澜谨露出了一抹笑:“王爷,好巧,”
“我无意间走到这的,什么都没听到呀,王爷。”
谢星眨着眼睛,那眼神瞧着无辜极了。
君澜谨落下一子,“是吗?”
“要是谢五姑娘,让你听到了也无妨。”
这下,洛怀川惊愕的看了一眼谢星。
这丫头什么来历?
竟然让君澜谨这老狐狸能说出这种话来?
“谢五小姐,镇国将军府的那个谢家?”洛怀川忍不住出声问。
“嗯。”
洛怀川又瞅了几眼谢星,“谢家我只知一个谢明珠,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谢家庶出的?”
君澜谨道:“是谢家找回来的亲生女儿,谢明珠是养女。”
洛怀川人在边关,对于京城这些消息自然不通,更不可能知道谢星了。
曾经名震楚国的第一才女其实是养女,而眼前这瞧着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才是亲女,这事听来倒着实炸裂。
“真假将军府小姐?”洛怀川来了兴趣,“那谢明珠当如何?”
“她么,待会儿宫宴上自能瞧见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就自顾自的下起棋来,全然忽略了谢星。
谢星:“……”
她无言半晌,手朝着头上的发簪摸去,尝试给自己簪发,试了几下都没有成功,最后放弃。
于是就偷偷凑到君澜谨跟前看两人下棋。
君澜谨手执白子,黑子攻势猛烈,白子温和,乍一看是黑子占了上风,但仔细一瞧,便能瞧见里面的门路。
白子瞧着温和无害,实则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对方入阵,一入阵门,即刻绞杀。
谢星瞧着,忽而笑道:“王爷,您这一手虽然百无疏漏,入阵即死,但您绞杀手段已经满足,为何要等?”
“尝试进攻,直取城门,不留任何回旋的余地不更好?”
说着,谢星忽而伸手,握着君澜谨捏着白子的手,直逼洛怀川的城门,自此胜败已定。
洛怀川低头看了一眼棋局,又抬头看了一眼谢星。
谢星朝他咧出一抹笑,印出脸颊两侧的小酒窝。
瞧着十分无害。
可就是她这谈笑间,将洛怀川布局已久的棋面直接攻破,甚至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洛怀川沉默半晌,出声道:“你这丫头,没瞧出来下棋的路风如此快准狠?”
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洛怀川视线落在君澜谨方才被谢星握过的那只手上,彼时那骨节如玉的手就这般懒懒地搭在棋盘旁边。
君澜谨对上洛怀川的视线,唇角轻轻上扬了些,忽而出声道:“怀川,棋类比人,点你呢。”
洛怀川眸色深了一会儿。
两人的棋并不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场棋局。
皇帝对谢家忌惮,又认为谢家手握重兵,怕其有不贼之心,而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就是君澜谨手下的卫骑,还有同样握着兵权的六皇子。
六皇子只有一半兵权,剩下的在皇帝那。
皇帝无条件信任君澜谨。
六皇子的兵权实则真正掌管大权在皇帝的手中。
只有谢家……
且最近秋狩,虽说谢同尘誓死守护着皇帝,但皇帝仍然将怀疑的目标锁定到了谢家身上。
前朝余党暗涌流动,南国使臣朝觐自然不容忽视。
在这种情况之下,皇帝将六皇子召回。
六皇子对皇位有意,谢星的那番话,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
洛怀川陷入了沉思。
谢星见两人都不说话,疑惑了下,旋即果断抛下这件事,笑嘻嘻的蹲在君澜谨的身侧,出声问:“王爷穿的如此保暖,是因为身上的伤还未好吗?”
方才谢星摸到了君澜谨的手,发觉他的手一片冰凉。
君澜谨收棋,没瞧她,只淡声道:“这不显而易见么?”
“还是你又要送本王一些华而不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