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觉得玫瑰园的房子不好?”
沈渝反问,表情与口气似乎不像是故意挑衅,更像是不晓得夏澜在那边有房子。
苏江北吃不准沈渝到底是什么意思,笑着推说:“不是不好,玫瑰园是别墅区,一栋别墅起码两千多万,有点贵了。”
“你住不起?要是住不起,我买给你。”
“哎,你”
在过去,苏江北若是说不起,倒是真的,如今要说住不起,那就显得有些矫情。以他现在的实力,即便不能全款买下来,贷款月供也不会感觉有压力。
“乖乖,我可以是你的男人,但绝不能是吃你软饭的男人,我牙口好着呢,给块钢板都能咬碎,不吃软饭。”
软饭不是不好吃。
不过,男人活着要有男人的尊严,更何况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苏江北还是想吃口硬气饭,但话虽这样说,要是真能和沈渝走到最后,再软的饭也愿意吃。
牙口好不好,吃不吃软饭,无所谓,沈渝最喜欢,也最享受苏江北说的这句“我可以是你的男人!”,这句话让她心里发痒。
“老子不管,就让你吃嘛,撒子都给你吃!”这句话有几层意思,所以沈渝说得很小声,嘴巴几乎贴在了手机话筒上。
“哦豁,乖乖,说话要算数呀!我想吃”
“宝气”
同一片星空下,两个人隔着手机屏幕说着悄悄话,说着肉麻的情话,一直说到两颗心都在怦怦乱跳,如果此时此刻相拥在一起,恐怕再无阻隔能将两人的身体分开。
沈渝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情流露,即便言语间露骨得不像样子,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已经是这个年龄了,也终将要在一起的,管那些个矜持做撒子呢?
苏江北也是如此。
只是每次将情感释放出来后,内心却又无比煎熬。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意难平,可以套用这个流行词 。
到底什么叫做意难平?
在苏江北看来,就是终于遇到一个特别的人,一个值得喜欢,很值得去爱的人,却知道终将无法在一起。而痛苦根源在于舍不得,也忘不掉,所以一直不停地纠结,即想纠缠,又想放过,即想做到不再联系,又怕真的没了关系。
苏江北对沈渝就是意难平,而夏澜对苏江北也是意难平,一直躲在角落里偷听苏江北说话的麦朵同样属于意难平。
麦朵喜欢听这样的情话,却不喜欢偷听,更不喜欢苏江北对别的女人说这些话,但没办法,谁让那个女人是沈渝呢。
苏江北爱沈渝,真的很爱,而且这份爱已经超过了当初对夏澜的爱,麦朵一直都清楚,只是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得到这种可以真正包含心灵与肉体的爱呢?
“莫得关系,苏阳哥哥,朵朵会等到最后。”
麦朵抹去眼泪,猫着腰悄悄回到自己的屋里,小心地掩上门,刚转身想要上床,背后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小朵,睡了吗?”
“睡着了。”
麦朵知道自己的眼睛一定是红的,不想让苏江北看到。
“死丫头,睡着了还说话。”
苏江北站在门口,笑了笑,冲着屋里问道:“明天去上海,车子送哪里?是不是需要送到湖州呀?”
话音未落,麦朵打开房门,提前弄乱头发,挡住发红的眼睛,还特意掩嘴打了一个哈欠,随后晃了一下脑袋让苏江北进门。
“真睡着啦!”
“骗你做撒子嘛,刚做了一个美梦就让你给搅和了。”
麦朵跳上床,盘腿望着站在床边的苏江北,一脸的不情愿:“我刚习惯了这张床,习惯这个小镇里的旧江南氛围,还没玩够呢,真不想走,也不晓得你这么着急回去做撒子?”
“哈哈”
苏江北一笑,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以后这里就是家,想来就来,你要是有时间了,想来住多久就住多久,要不是怕你一个人住害怕,就留钥匙给你啦!”
麦朵有些赌气:“是你家,不是我的,莫得资格!”
苏江北笑道:“啷个回事嘛?你不是一直争着当孙媳妇吗?还理直气壮得意洋洋的,要走了,开始分里外了?”
“苏阳哥哥,我们不分里外,是吧?”
“不分,一辈子都不分,就算你以后不认我这个哥哥,我也会认你这个妹子,永远都认。”
“能不是妹子嘛?”
麦朵撩开挡在眼前的乱发,红着眼睛望向苏江北。
“是你叫我苏阳哥哥,从小就叫,现在还在叫,啷个不是妹子嘛!”苏江北微怔,笑了笑,伸手在麦朵的头顶弹了一下,起身想要离开。
刚走到门口,麦朵气恼地说道:“苏江北,明天我送你和奶奶去无锡,车子就留在无锡,有人会过去取,苏江北,老子不跟你回重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