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刚才跟你说的事情,你和沈渝一定要提高警惕。”
心情得以平复,夏澜转回话题,继续道:“这种情况在国外的资本市场上并不少见,国内也有相关案例,运作方式和手段都在法律法规的范畴之内,一旦让安玉舒偷袭成功,沈渝会很麻烦。”
“嗯,我听到一些风声。”苏江北回应了一句,又问:“澜澜,麦安宇是什么态度?以你的判断,他最终会怎么做?”
“既然他能跟我说这件事情,说明已经有了选择,应该会帮你们,不过”夏澜略有迟疑,继续道:“你也明白,利益大于一切,抛开私交不谈,麦安宇只是一个想要在云端科技上赚钱的投资者,如果安玉舒给出的条件更具诱惑,不保证他不会反水。”
虽然麦安宇一直在追求夏澜,夏澜对他也颇有感觉,但夏澜的心还是在苏江北这边,因此才会说得这么直接,里外分明。
苏江北说道:“我明天就回重庆,回去后会找麦安宇谈一次,也会做出相应的对策,云端科技的半数股权在我们的手里,应该没问题。”
话虽说得轻松,但苏江北却知道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当下,问题的关键点与最大的漏洞就在持股管理层的身上,如果当中有人抵不住诱惑,股权的平衡会发生实质性的偏移,可偏偏没人能真正抵挡住欲望的贪婪。
佛说,欲是苦的因,苦是欲的果。
佛的高度不是常人所能抵达,否则也就不能称之为觉者,因此在世人的感知中,欲望不是苦,而是苦苦追求的甜,这种甜会让人欲罢不能,身不由己。
苏江北的担心不无道理。
在安玉舒的授意下,玲珑科技的董事长助理程月在私底下找了云端科技的多名高管,以股东的名义许以重诺,并给出了一个非常有诱惑性的股权兑现方案,随后又通过这几名高管联系到公司的其他持股员工,基本达成了获取股份行使权的协议。
对此,云端科技不能说一无所知。
得到李忆平的提醒后,苏江北便给萧楠去了电话,又让总裁秘书叶畅配合萧楠调查这件事情,同时又给从成都返回重庆的杨旭安排了一个任务,让他暗中跟踪程月,查清与程月有过接触的公司员工。
正因如此,苏江北每天都会获得最新信息,而这些信息也让他愈发担忧起来,所以才打算尽快返回重庆,只是因为麦朵的任性,不得不在苏州停留了一晚。
返回重庆后,苏江北先将奶奶安顿在凤凰路的房子,随后并没有立刻联系麦安宇,而是直接去了国银大厦。
“你说什么?她要抢夺你们公司的控股权?”
董事长办公室内,沈重山听了苏江北的讲述,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震得桌面上的白色键盘都跳了起来:“这个婆娘,竟然打起老子幺儿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沈渝是沈重山的心头肉,而且沈重山在云端科技上也注入了资金和心血,为了宠女儿,他可以分文不取,把所有投入都给女儿。
如今,竟然有人想来抢云端科技的控股权,这种行径与抢他的钱没什么两样,怎么可能不懂怒。
另外,沈重山在川渝霸道惯了,无论黑白都要敬他三分,从没有人敢打沈家人的主意,如果这次让安玉舒得逞,不是控股权被抢这么简单,是在打他的脸,动摇他的地位,以后是个人都敢起到他的头上拉屎尿尿了。
“伯伯,现在的问题确实很麻烦。”
苏江北起身给沈重山倒了一杯水,皱眉说道:“按照《公司法》的规定,向股东以外的第三人转让股权的股东,需要转让股权的股东向公司董事会提出申请,由董事会提交股东会讨论表决,如果是这样就好办多了。”
“嗯!”
沈重山应了一声,拿起水杯。
苏江北继续道:“可是,偏偏玲珑科技是云端科技的第三大股东,股东之间转让股权,不需经过股东会讨论表决,只要通知公司及其他股东即可,所以我们没有否决的机会。”
“哼!”
沈重山喝了一口水,冷笑地放下水杯:“既然明面上没有机会,拿就找别的法子,再说有没有机会还要看自己有没有本事,她敢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她竟敢玩阴的,老子是玩阴招的祖宗。”
苏江北望着沈重山没有说话,沈重山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问道:“江北,安玉舒是什么来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沈重山能有今天的身份与财富,不是依靠蛮力的横冲直撞,凭的是头脑,气归气,却不会失去惯有的理智,所以在攻击对手之前,他需要了解对方的来历。
苏江北回道:“安玉舒原本叫安慧,是早先成都沧浪投资董事长苏城的妻子,之后改了名字。”
“苏城的妻子?”
沈重山一愣,盯着苏江北问道:“你是怎么晓得的?”
苏江北笑道:“当初,两家公司交叉持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