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沈重山冷哼一声,没有再质问,盯着苏江北紧了紧粗眉,夹着香烟的粗手指在桌面上用力地敲了几下,烟灰抖落在指间,像是在压怒火,又像是在重新审视。
苏江北保持着谨慎的微笑,目光不移,等待沈重山接下来的问话。从刚才的几句话就能判断出来,也就是这点事,没有涉及到其他,问题不大。
片刻后,沈重山掐灭香烟,展开眉头,似有无奈地笑了笑:“江北啊,我们都是男人,坦白地说我能理解你,毕竟你和夏澜相爱在前,跟我家小渝呢,确实是晚了几年。”
“伯伯,其实我跟小渝认识的时间并不晚,和夏澜认识没多久,就跟小渝成了好朋友了。”
“你也说是好朋友了,不一样的。”
说着,沈重山颇具感慨的继续:“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不能像你们年轻人一样,总喜欢把爱情两个字挂在嘴上,但我也年轻过,也经历过爱情,知道爱情这种东西就像扭在一起的麦芽糖,哪能说断就断啊,不容易的,所以我并不怪你,男人花心不是罪,但我认为是错,这个错也挺麻烦,我就犯了这个错,深有体会啊!”
这话没法接,苏江北只能笑了一下。
“哈哈,你也不用笑我,如果认识不到这个错,同样会惹上麻烦,避免不了的。”
沈重山爽朗地笑了两声,指了指苏江北,又沉下脸:“我可以不怪你,但小渝要是不原谅你,这个错可就变成了罪,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听明白没有?”
无论怎么认同苏江北,老国王一定会偏心自己的小公主,沈渝真要是为此与苏江北一拍两散,那么在沈重山的眼里,苏江北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伯伯,我明白。”
“所以啊,不管你是说谎,还是哀求,我让你必须哄好她,晓得吗?”
“晓得!”
苏江北连连点头,又问:“伯伯,您告诉小渝了?”
沈重山“啧”了一声,叹着气摇了摇头:“我能那么做吗?不是我,是沈算啦,你也别管是谁了,反正小渝已经知道啦,也看过这张照片,她没给你打电话吗?”
沈颜把照片发给父亲时,说给沈渝也发了,还解释说,之所以这样做,是怕姐姐吃亏,沈重山怎么可能看不透这种小伎俩,沈颜就是在使坏,想要拆散沈渝和苏江北。
若在以前,沈重山不会在意,会觉得这是一种抢夺的手段,沈家的人就应该有这种敢抢敢夺的劲儿。
可如今,他却不会这样想了。
苏江北是一个有本事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只能跟大女儿沈渝相配,也只有大女儿能驾驭这样的男人,如此才能完整保住沈家的产业。
若是苏江北跟小女儿沈颜在一起,就凭沈颜的智商,等他不在了,沈家人恐怕连根毛都剩不下,会被苏江北席卷一空。
权衡利弊之下,沈重山并不赞同沈颜的做法,甚至都有些恼火沈颜的不懂事。
“没有啊,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接到小渝的电话。”苏江北赶紧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沈渝的未接来电。
虽然沈重山没有说全,但苏江北能听出这张照片应该出自沈颜之手,暗自冷笑,脸上却故意露出些许慌乱:“伯伯,小渝一定是误会了,生气了,您看怎么办?我在这方面的应对不不行,您看我应该怎么跟小渝怎解释?”
如果说脸上的慌乱是刻意而为,心里的紧张却是千真万确。
苏江北没料到沈渝会能知道这件事,会看到这张照片,而这张照片所显示的内容也确实挺亲密,以沈渝的理解,无论怎样解释都不可能说清楚。
沈重山瞪了一眼苏江北:“你问我?你竟然能问我?”
说起来,他还真想帮苏江北,可惜真想不出来法子。
他太了解女儿的性子,沈渝真要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想辙,老子警告你,要是哄不好老子的幺儿,你就别想再过好日子了。”
“伯伯,你就别再威胁我啦!”
苏江北矮下腰身,用力抓了抓头顶的短发,苦着脸继续道:“我真就是喝醉了,不然怎么可能在那种地方躺在夏澜的身上,这可怎么办呀!”
一直以来,苏江北的对外形象都是成熟、稳重且充满自信,在沈重山的眼里也是如此,从未见过这种一筹莫展的状态,竟然有点像初出社会、为情所困的大男孩。
“什么地方也不准躺,滚滚”
沈重山看得有趣,挥手赶苏江北:“我可管不了,小渝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本来就不听我的,何况这事儿吧管不了,你赶紧走,自己想辙去。”
“我您让我怎么想辙啊?”
“别跟我说,你怎么躺在夏澜的身上,就跟小渝怎么解释,出去,别来烦我了,以后你们的事别再来烦我。”
“行,我这就想辙去”
“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