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动作依旧被林晶拍进手机里。
河岸边,苏江北和姚锦怡并排坐着,酒和小吃放在两人之间。
一杯酒下肚,姚锦怡先说了一句对不起。
若是女朋友,她可以冲着苏江北随便发脾气,可作为朋友,这个脾气发得就有点过了,也有些莫名其妙。
苏江北摇了摇头:“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我确实应该先通知你一声,而不是自己坐在那里跟人闲聊,让你孤单地等我,确实是我不对。”
九月的丽江,早晚温差挺大,今晚又格外凉了一些,再加上河水的潮气上浮,穿着半截袖的姚锦怡觉得有点冷,搓了搓胳膊。
苏江北见状,脱下夹克,给她披上,又催促道:“穿上,把袖子都套上,别着凉感冒了。”
姚锦怡听话地穿好夹克,偏头望着苏江北。
“能和我说说那个女人吗?”
“刚才不是说了嘛,朋友,之前在重庆一家投资公司当总经理,后来不干了,不常联系,刚才说”
“我不是问她,是问藏在你心里的那个女人,能说吗?”
“哦”
苏江北应了一声。
随后,他望着手里的纸杯,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他确实不想说。
如果把自己对沈渝的爱,当做一种回忆说给别人听,他做不到,永远都做不到,因为那将意味着他要放下了。
可是,能放得下吗?
不能,也正因为不能放下这段爱,不能把沈渝变成回忆,不能把曾经的一切变成一个能说给人听的故事,所以才会痛苦。
就算已经是这样了,他也不想说,只想继续藏在心里。
“我挺羡慕她。”
“谁?”
“她,你这里的那个她。”
姚锦怡伸出手指,在苏江北的胸口用力戳了一下:“能被一个男人真正藏在心里,这个女人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苏江北揉着胸口,苦笑:“无论幸运,还是幸福,我都给弄丢了,所以对她来说,遇见我,可能是她这一生所犯下的最大错误,而我遇见她,才是这辈子唯一能获得的幸运和幸福。”
“唯一?不一定的。”
“为什么?”
“有句诗你应该听过。”
“哪句?”
“总有人间一两风,填我十万八千梦。”
姚锦怡仰脖又喝了一杯,继续说道:“我觉得,人间总有几处善良和美好在等着我们,失去并不意味没有,该来的总会来,属于你的,也终将会在某个不经意间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