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响在耳畔炸裂,一阵剧痛传遍四肢百骸,应溪猛地摔下床,鲜血顺着额头流淌下来,浸湿了枕头。
她咬牙撑着身体爬起来,看见墙壁上被子弹射穿的洞孔,吓得浑身冰凉。
她跌跌撞撞跑出卧室,正碰上端着托盘走进来的佣人。
“太太!”佣人惊呼。
大抵是察觉到别墅还有其他人,刚刚那人动作敏捷的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别墅里只有她和一名佣人,管家因为儿媳要生产,临时请假回了家。
应溪死死抓着佣人的胳膊,艰难地吐出字,“快报警!”
警察局。
应溪坐在警官办公桌对面,刚刚警医替她处理了伤口,额角裹了一块纱布。
明明憔悴狼狈,依旧难掩那张清冷透彻的好看面庞,宛如皎月,是难得一见的盛世佳人。
警官照例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对她遗憾道:“抱歉,别墅区附近因为涉及富人隐私,监控很少,再加上夜色黑沉,恐怕找起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应溪来的路上就料到了这种结果,在国外,这种事情除非闹出人命,否则一般不会有人管的。
她抿了抿唇,垂下眼帘,“麻烦警官尽量帮忙找出凶手吧。”
她说完,起身离开了警局。
一辆熟悉的林肯停在警局门口,车窗贴了防偷窥玻璃膜,她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池庭礼回来了?
因恐惧而忐忑不安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恢复了平静,温热蔓延。
她朝着林肯走过去,刚伸出手,林肯的车窗降了下来。
映入她眼中的不是池庭礼,而是一副女人的面孔。
女人穿着简洁华丽的裙装,乌黑柔亮的秀发披散肩膀两侧,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神态闲适慵懒,仿佛只是路过来散步的。
应溪脚步微滞。
车里的女人冲她笑了笑,“小妞,我们又见面啦,上车吧。”
她的声音软糯甜美,带着几分娇俏。
她认得,这个人是池牧也的表姑,池老爷子弟弟领养的姑娘,池阑秋。
池老爷子的弟弟去世的早,在池阑秋成年后将她安排进池氏,负责的池氏服装产业。
迄今为止,年过四十的池阑秋依旧单身。
曾有传言说,池家表姑是池盛安最宠爱的掌上明珠,不谙世事却千娇百媚。
只不过这个传言,从未被证实过。
她收敛了思绪,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谢了。”
此刻她不想考虑任何事情,只想有个安静又安全的空间让自己沉默一会儿。
车厢内弥漫着淡雅的清香,应溪轻阖双眼,靠坐在座椅上。
池阑秋偏头看了一眼她,语调轻缓,“睡吧,庭礼给我打过电话了,今晚你先去我哪儿住,放心吧,很安全。”
原来她过来,是池庭礼交代的。
应溪睫毛微闪,接受了她的帮助。
池阑秋带她去了自己住的酒店,是套房,有三间卧室,很宽敞,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自在。
应溪泡了个热水澡,换了浴衣出来。
客厅内,池阑秋刚结束通话,看到她出来,端起一杯热牛奶递给应溪。
“喝杯热的,你的头受伤了,就不给你红酒了。”
说着,她自己端起一杯红酒小酌一口。
应溪接过牛奶,捧在手心暖手。
“对了,庭礼都跟我说了,这件事情他已经派人去查了,在他来之前,你就先住在我这儿吧。”
应溪沉吟片刻,道:“谢谢,我会暂时和我朋友住在一起。”
“随你。”池阑秋毫不在意,扯了下唇角,“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拿下不入凡尘的人间佛子的?”
她眨了眨漂亮妩媚的双眼,满含戏谑地盯着她。
提到池庭礼,应溪心尖莫名一颤。
“您都知道了?”
“你们的事情都传到老爷子耳中了,自然会有人去说,”池阑秋饶有兴趣地挑眉,“不过,你还挺厉害,我们池家的两个男人栽在了你的手里!”
应溪抬眸,迎视她挪揄的目光,“您说什么?”
池阑秋见她茫然不知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知道?池牧也最近有好的项目都往应氏送,这还是我听我们合作商吃饭的时候跟我说的呢。”
应溪薄唇微动,欲言又止。
算了,有些话没必要逢人就解释。
在池阑秋的酒店睡了一晚,她没怎么睡踏实。
第二天一早,应溪向池阑秋道了谢,去了白桦的酒店。
她将昨晚的事情都告诉了白桦。
末了,她交代道:“跟应氏项目部说清楚,以后池氏珠宝松开的项目,一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