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希唇角抑不住的上扬,抱住叶明晨,将头埋在颈窝处深吸一口气,叶明晨觉得有些痒,但也并未躲开,只是红着脸微微偏头。
“明晨,我很开心。”林青希声音低哑而平稳,不是那种如同烈火燎原般突至的狂喜,反若清风拂面,将清淡如水的幸福溢满胸膛。
热烈如火的爱情宛若烧刀烈酒,从滚入舌尖喉头的一刻起,就愿意将自己的灵魂也醉得一塌糊涂,能抵死缠绵,生死相与才是最好,然除此之外,那静待锦年、不负韶光的爱意,又何尝不是能让人甘愿溺毙的毒/药,从初生至消亡,都沉沉的腻在糖里,只要是身在那人的蜜罐之中,便是死前也是甜的,又有何妨。
“我……。”叶明晨已经做好了被打趣的准备,却没想到林青希会是这样子的反应,甜蜜一丝一丝从心里溢出,竟不知如何接话,最后只能微红着脸道:“你不是说要做叶家少夫人吗?那……我自然要对你好些,不然,不要我了,跑了怎么办。”
“胡说什么?”林青希拿信在叶明晨额上轻轻一敲,道:“我可是眼瞎了?不要你还能要谁?”
“邓小姐。”叶明晨思索一下淡淡道。
林青希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我错了,等你我回京之时,这天下人便都知道湛王身边已经有一个举世无双的叶公子了,可好?”还真是个小醋坛子,某王爷心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吃起醋来,也不过半斤八两,亦是无人能出其右。
“不过,此事原不该由你一人来说。”说完松开叶明晨,走到桌边执起笔洋洋洒洒挥笔书了一页,嗯……,大概七八字的样子,叶明晨到的时候,林青希已经折好装进信封。
“写的什么?”
“让皇兄好好帮着他弟媳,呃……弟婿,要看?”说着把信递给叶明晨。
“你都说了,还让我看什么?”叶明晨很想学林青清翻个白眼,还真当他在意是嫁是娶?不过若是希希盖上盖头……,叶明晨想着不禁笑出了声,画面太美,不敢想。
夏文初从夏蔷的院子回到书房,夏翊起身问安,他从叶明晨处回来,便一直待在这里,已经有大概一个时辰了。
“翊儿在此处作甚?”夏文初施施然坐到椅子上,慢吞吞端起一杯茶问道。
夏翊行常礼后站得笔直,“同父亲一处,翊儿也不卖关子了,翊儿想请求父亲,莫要再想将蔷儿嫁与叶大人的事了。”
夏文初将茶杯往桌案上重重一放,斥道:“你懂什么?为父做事还需你来置喙。”
“父亲宠了蔷儿十几载,难道真的忍心将她送与他人作妾?”夏翊争辩道。
“此事为父自有打算,休要多言!认清自己的身份,莫要以为为父让你管理了几年政务,做出些政绩,便能忤逆于我,这枳城的城主是为父不是你。”夏文初挥袖背过身去。
“父亲!”夏翊提高音量,但见夏文初迟迟不转身,终于低下头自嘲一笑,低声问道:“权势于父亲……当真如此重要吗?便是牺牲蔷儿也在所不惜……,呵,今日是蔷儿,明日或许便是我了?”沉默片刻,得不到任何答案,夏翊垂下眼睫,在无人窥视的眼中盛满失望,毅然转身离开,“那父亲,翊儿……先退下了。”他一直都知道,父亲是个安于现状之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想要一直待在这个地方,几十年如一日,任谁也会腻的吧,如果有平步青云的机会,父亲……不会放弃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夏翊握紧双拳,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毁掉蔷儿,就算是父亲,也不行。
夏翊离开,夏文初正对的书架突然开始晃动,而后缓缓移开,露出黑色无光的暗道,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从里面出来,蓝色的瞳在暗道的灯光下泛着妖异“看来本使来的不巧呀,夏城主。”
夏文初蓦地没有了刚才教训儿子的气势,眼中还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恐惧瑟缩,急忙惶恐的站到一旁躬身行礼,“小儿无撞,让特使大人看笑话了。”
“诶,叶公子可是人才,平日里便是茶楼里随便转悠一圈,也是听得百姓好评如潮 。”被称作特使的男子坐在夏文初的位置,不疾不徐的道,听不出真心还是假意。
夏文初不敢随意接话,只能推辞道:“特使大人谬赞了。”
黑衣男子眼中一闪而过讥讽,用指节轻扣椅子的扶手,有节律的响声在安静的室内回荡,夏文初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许久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那人才又重新开口,说不出是说笑还是嘲弄,
“夏城主像是当真很想做叶府的亲家?假戏成真?倒也不错。”
夏文初吓得一个激灵,忙解释:“大人冤枉,这……小女在巳夏节上选叶大人,完全是按照您的吩咐啊。”
“本使吩咐你选他,邀他过府,可让你把女儿带出来献艺?”男子讥讽的看着夏文初。
“这……,大人恕罪。”夏文初脸色愈发泛白。
“城主大人这是做什么本使又没说大人不该这么做,良禽择木而栖,这道理……任谁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