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好,看向他,目光灼灼的,像是要把这个人看穿。
“司少臻,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我看着他缓缓地抛出这句话。
司少臻抬头看了我一眼,有瞬间的怔然,然后又神色缓和的回答道:“嗯,记得。”
“那个时候,我被施庆华赶出来,我妈妈在医院里,急需要医药费,我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去找施庆华,希望他能念旧情,希望他能救妈妈。”
我的声音冰冷冷的回荡在房间里,司少臻低下头没有看我,但是我知道他听的很认真。
“但是他没有,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我知道,他不爱妈妈,也知道他可能不会救她,但是我当时真的是没办法了,他是最后的一丝希望。”
“虽然,他真的如我所料的一般,没有出手。”
我的目光变得深远,回忆起那个灰蒙蒙的日子。
母亲重病在身,亲生父亲抛弃,不承认,甚至不愿意见我一眼,没有人知道那一刻我有多绝望。
“司少臻,那个时刻,你出现了。”我认认真真的看着司少臻,他也抬起头来看我,目光里闪烁着不知名的东西。
“你对我伸出了手,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告诉我,人需要靠自己活下去,只有自己才能成为自己的依靠。”我盯着他回忆那个刻骨铭心的场面。
声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哽咽起来。
屋子里的檀香味越来越浓,嗅的我越发的清明,越发的伤感。
司少臻,如果那个时候,你没有对我伸出手,又或者,我没有靠出卖自己去挣取医药费,会不会,我们现在只是擦肩而过的路人。
我不认识你,不会爱上你,你对我来说是星期天的太阳,是圣诞节的烟火,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永远不会刻意去记在心上。
不会像现在,我爱上了太阳,爱上了烟火,扑向你的同时,也灼伤了
自己。
太阳照着所有人,从来都不会是我一个人的,同样的,烟火的美丽所有人一起欣赏,我妄想抓住,只会伤了自己。
“念念,你想说什么?”司少臻盯着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说,沉静的看不出任何波澜。
我的太阳,我的烟火,我再也不能,捉住你了。
我缓缓地从榻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司少臻认真的盯着我,仿佛想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轻轻一笑。
“司少臻,从那天起,你就告诉过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事情是可以不努力就轻易得到的。”我缓缓地说:“现在,我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了。”
我在他面前站定,手指抚上衣服的扣子,开始一颗一颗的解。
还是昨天穿的那件针织衫,系着扣子也能看见我隆起的肚子,司少臻也能看见。
眼泪从眼眶里一点一点流出来。
“司少臻,我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第一颗,第二颗。
“可是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过那些提心吊胆的日子,不想再提防着每天被人陷害。”
不想,再爱一个不会爱自己的人。
扣子全部被解完,我缓缓的把外套脱下,眼泪从下巴淌下去,脸颊上已经是一片濡湿。
面前司少臻的脸色平静如常,眼神沉静的像泓没有起风的湖水,没有波澜。
“我能给的,就只有这些,你如果想要,就拿去,别的,我真的没有了。”我绝望的低声说,忍着哽咽,声音喑哑。
我颤抖着手去伸到毛衣的下摆,触到自己隆起的肚子。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用,你别怪妈妈。
“司少臻,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如果你还需要,我随时可以…”我咬唇颤抖的说道,眼泪淌进嘴里,是咸的。
心酸涩的皱起来,身子也止不住颤抖。
即使生活四年,我也从来没有在司少臻面前
干过这种羞耻的事情。
仿佛邀宠一般,量自己的尊严送到他脚底下,供他踩踏。
司少臻沉静的看着这一切,表情不是冷淡,也不是阴沉,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沉静,
我咬咬唇,掀起毛衣,一阵冰凉的空气立马激的我觉得身子也变得单薄起来。
毛衣被我随手扔到地上。
我看了眼司少臻,咬了咬牙,止住了眼泪,伸手去脱自己的内衫。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却握住了我的手。
我不解的抬起头看着司少臻,他的手恰到好处的把我的手裹在他的手心里,他的手很暖,跟我冰凉的手指完全不同。
我眨了眨眼睛。
司少臻从榻上起来,越过我的身体,走到我身后,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毛衣和针织衫。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动作,喉咙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