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这一遭了。”
说着,拿出一方绢帕递给卫彰。
时值晚春,天已然热了起来,少年人火气正盛,卫彰又跑了一路,额间还渗着细密的汗珠。
只是他自己都顾不得这些,却不想云子猗还留意着。
他像是最温润有礼的谦谦君子,只是对上他平和的眉目,心都一并静了下来。
“多谢先生。”卫彰接过那方还带着温热的绢帕,脸上一片云霞般的红。
【云先生好温柔啊。】
倒是个难得表里如一的好孩子。
云子猗轻轻笑了声,卫彰的脸登时更红了,其余几个少年也觉得颊边有些发烫。
祁煦神色不改,祁尧却不自在地别过脸,在心底念叨了句。
【装模作样的家伙。】
云子猗并不在意,他活了太多年岁,已经极少有什么事能真正让他放在心上,何况只是个半大孩子的腹诽。
只觉得有趣罢了。
他今日还不需授课,只是过来看看,但看看时间,祁尧他们大约是快要上课了。
“先生是要回后堂休息会儿,还是我遣人送先生回去?”祁煦抢在祁尧之前笑吟吟地开口,态度十分礼貌谦和,并不因自己皇子的身份而显露出半分骄矜。
若非云子猗听得到他的心声,只怕真要以为这是个温顺乖巧的好孩子。
“不必了,我也想留下听一会儿,不知道方不方便?”云子猗问道。
他从前虽也带过弟子,有过开坛讲道的经验,但真正意义上的教书育人还是第一遭,不想误人子弟,还是观摩一下好些。
祁尧原本还在为祁煦的“僭越”生闷气,闻言倒是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他这小先生,竟然要和他们一起上课?
还真是……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