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尔夫站在云子猗房间门口,既想进去一探究竟,却又在门口踌躇着,不敢打扰。
他实在想证实自己的怀疑,却又害怕真的是那个答案。
许久,还是没忍住敲了敲门。
里面没动静,看起来云子猗是已经睡着了。
要进去看看吗?
雷尔夫的指尖在门锁上摩挲了几圈,便是上将府,也不会刻意在每一间房间都安装特制锁,至多在大门上多加防备一下。
卧室而这种程度的锁在星际大盗面前简直形同虚设,若是他想,不出一分钟就能撬开进门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到底传出一声细微的声响,那扇门缓缓打开,屋内的人睡得正熟,大约也是疲倦得很了,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雷尔夫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屋内是自动调节的最适宜的温度,云子猗身上只穿着一件轻薄宽松的睡袍,小臂,脖颈和锁骨都露在外面,哪怕有散落的银色长发遮掩,雪白的肌肤上,斑驳的艳色亦十分扎眼。
果然……
怪不得会彻夜未归,怪不得自己一提要和他一起睡,他那么干脆利落地就拒绝了。
只是不知到底是什么人对他做了这种事,他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呢?
雷尔夫怕被发现,没敢在屋里多待,确认过自己的猜想之后就飞快走出了卧室,重新把房门锁好,溜回自己的房间。
应该是……被迫的吧?
雷尔夫回忆着云子猗自打今天回到家之后的一举一动,原本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再想,只觉得处处都透着怪异。
走路的姿势似乎比平日别扭些,神色憔悴,眼眶似乎泛着红,像是有些睁不开了一样,眼皮总耷拉着,那双湛蓝的眼眸也黯淡了一分。
雷尔夫原本以为他这般是因为困倦,现在想来,或许是哭久了,眼眶生疼才会如此。
他身上的印子那样多而深,定是被折腾得不轻,雷尔夫是知道云子猗的体质的,稍稍受点刺激便要止不住落下泪来,被这样猛烈的折腾一遭,只怕要从头哭到尾。
就算是上过药,眼睛也一定会不舒服的。
何况云子猗的模样实在看不出什么餍足或是欢喜,吃饭时他问发生了什么也绝口不提不说,连笑容都不见半点,甚至隐隐透着厌恶。
怎么想都不可能是自愿的。
只是……到底是谁呢?
云子猗这般强大的存在,只怕寻常人就算起了歹心,也奈何不了他,定然是他十分亲近信任的人趁其不备钻了空子。
雷尔夫第一时间想起人的是奥布里。
他知道奥布里和云子猗是盟友,平日看来关系也很不错,奥布里时不时就要来云子猗家打扰一番,可就算大多数时候都是不请自来,也从来没被云子猗赶出去过。
云子也对他虽也只是一贯冷冷淡淡的模样,但从一些细枝末节处也看得出,两个人绝对是算得上熟稔亲近的。
至于其他的,除了来到首都星的第一天,雷尔夫再也没离开过这座上将宅邸,自然也不知道云子猗还和哪些人交好,就算知道联邦元首温洛泽如今也在首都星,也很难猜到他和云子猗有这样好的交情。
思来想去之下,雷尔夫最终还是把这口锅暂时扣到了奥布里头上。
——
还没等雷尔夫琢磨怎么去找奥布里算账,第二天上午奥布里就不请自来了。
来开门的是雷尔夫,一看见来人是这家伙,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蹙着眉。
“云哥人呢?”奥布里也懒得理会他的脸色,环顾了一周也没看见云子猗的人影,这才问了他一句。
“他还在休息,你小点声。”雷尔夫见他这般,脸色更差了些。
人被他折腾成那般模样,他还一大早就来打扰云子猗休息,也难怪云子猗只是想起这家伙脸色都透着厌烦。
只怕若非他们还是盟友,有不得不联手的理由,这家伙早就被他家上将大人大卸八块了。
“他是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奥布里闻言立马放轻了声音,追问道。
雷尔夫这才察觉了些许不对劲,一挑眉,有些诧异道:“你不知道吗?”
“我该知道什么?”奥布里只觉得云里雾里。
雷尔夫这下彻底意识到自己这锅怕是扣错人了,立马闭上嘴,不再多言。
这种事,云子猗肯定是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的。
“你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了?”奥布里有些急了。
他本来就是因为云子猗连着两天都没去训练场,连请假都是后来才补上的,也没说什么缘故,这才不放心地找到他家里来看看。
哪想到都这个点了,换做平时,云子猗都已经到训练场待了好一会儿了,今天甚至却还没起床。
听雷尔夫的口风,只怕还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偏偏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