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猗见夏曜进来,微微松了口气,朝他眨眨眼。
倒不是他不识好歹,只是实在有点吃不消他们过量的关心,不知该怎么应对才好,只能躲一躲。
“我来,呃,洗个手。”夏曜几乎已经是条件反射地给自己往云子猗跟前凑的行为找理由,说着就忙不迭打开了水龙头。
云子猗就算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至于看不出他在说谎,却只笑笑没有戳破:“对了,你明天不是要准备行李吗,记得备几件厚衣服,海边挺冷的。”
“哦,好。”夏曜说着,脸又红了,胡乱洗了两把手,神色显而易见的有些不自然。
他也有点吃不消来自云子猗的关心。
说完这句,两人就莫名陷入了沉默。
夏曜突然开始懊悔自己找的理由不够好了,如果只是来洗个手,那他这会儿就该离开了,不该再赖在这里。
但他还不想走。
有件事他等了一下午都没等到机会,要是现在离开,就真没机会了。
“有什么事吗?”倒是云子猗直接问出了口。
今天下午他就几次发现夏曜像是想和他说什么,却一直没等到他开口,这会儿见他还是欲言又止的模样,才主动发问。
夏曜下意识摇摇头,很快又点点头,只是一开口还是拐弯抹角的:“你的皮肤饥渴症一般多久发作一次啊?”
其实他自打知道出去写生的确切日期之后,就一直想跟云子猗讨一个临别前的拥抱。
但云子猗一直病着,比起这点小心思,他当然更关心云子猗的病情,只心里存着一星半点儿不能宣之于口的期盼,万一什么时候云子猗有这方面的需要了,而他又恰巧在身边呢?
可惜这么多天都没能等到这个机会,他明天要准备行李,后天就要离开了,如果现在再不开口,就真没机会了。
“最后期限”往往能逼迫人说出一些平日里说不出口的话。
只是他这性子别扭惯了,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也没法直截了当地说出心中所想。
“不确定。”云子猗不清楚他的意图,但只要开了头,总会说到的,“一般都比较突然,也没什么规律。”
可能就是看那个系统什么时候想起来折腾他一下……
“哦……”夏曜低下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有什么事,不方便告诉我吗?”云子猗倒是很有耐心,轻声问道。
夏曜忙摇摇头,抿了抿唇,吞吞吐吐地开口:“其实就是……我不是快走了嘛,走之前想,想和你抱一下,可以吗?”
这话说到最后,夏曜的声音已经低到趋近于无。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云子猗没想到让他犹豫一下午的话竟然就是这样而已,粲然一笑,主动张开怀抱。
夏曜一瞬间又红了脸,却毫不犹豫地投入对方的怀抱,紧紧相拥。
哪怕住在同一屋檐下,他们也从未像今日这样亲近过。
云子猗却是闷哼一声,脸色甚至比夏曜还要更红一分,身躯也微微颤抖,靠在夏曜肩头,呼吸都急促了些。
果然还是勉强了点。
“你怎么了?”夏曜立马察觉了他的异常,哪怕舍不得,也很快松开了怀抱,问道。
“抱歉。”云子猗的声音带着微喘,却还是含笑道,“我的身体状况比较特殊,可能比一般人敏感一些,所以平时不太习惯和人接触。”
“怪不得以前总听别人说你不好接近。”夏曜的手半举着,不上不下的,既不敢再去触碰,却又有点舍不得这次机会,沮丧地垂下眼,就算极力克制,语气里也透着沮丧,"那,是不是不能抱了?"
云子猗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怎么突然这么坦率了?”
夏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犹疑和欲言又止其实都落在云子猗眼里,也回忆起自己这一下午的所作所为有多可笑,头低得近乎要埋进衣服里,脸颊发烫:“不是,我……”
“开个玩笑而已。”云子猗看他这副就差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模样,笑着劝道,“当然可以,只是有点不适应而已,而且你也知道我的病,总免不了跟人接触的。”
夏曜一时间心跳如鼓,上扬的唇角都完全不知该怎么放下来才好了,只能飞快将面前人拥入怀中,意图掩盖脸上能让他所有心思昭然若揭的笑意。
却忘了这个迫不及待的拥抱本就昭示了一切。
或许他喜欢的,不止是和云子猗相处时的感觉而已。
怀中这个人的一切都令他无比着迷,哪怕再性子再别扭,再不愿剖白自己的心思,可到了这一刻,夏曜也不得不承认,让他心生欢喜的,从来都只是这个人而已。
正因如此,他才总能轻易被对方牵动心绪,一言一行都踌躇不已。
——
云子猗从医院回来后,遵医嘱休养了几天,状况确实好了许多,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