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还一走就是一个月?
埃尔莫一时间又惊讶又委屈,差点没忍住把那张字条撕了泄愤。
可一想这是云子猗写的,又没舍得。
就算他不懂什么艺术,却也看得出,云子猗的字好看得很,一笔一划都赏心悦目。
就连随手写下的一张字条,都如艺术品一般。
“真是的,也不告诉我去哪里了……”埃尔莫跌坐在椅子上,口中嘟囔着,眉眼都耷拉下来,满脸委屈,“就这么抛下我跑了吗?”
艾丹那家伙这一天也不见人影,肯定是和云子猗一起去了,还有之前一直赖在药房的那个帕特里克,今天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也和云子猗一起离开了吗?
凭什么……那家伙才在云子猗身边待了几天都可以一起跟去,他事先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在云子猗心里还不如那个帕特里克吗?
埃尔莫胡思乱想了一大堆,感觉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
昨天云子猗他们还在家,说明是今天走的,一个月才回来。
他莫非真的还要等一个月不成?
一个月见不到云子猗啊……
埃尔莫只是想一想,都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不过今日天已经黑了,许多兽人都已经休息了,他现在想打听都不知道该上哪儿打听去,一时竟无可奈何。
“算了,明天再过来看看吧。”埃尔莫思来想去,也没想出其他法子,眼看着再过一会儿天都要黑透了,只能先揣着那张纸条离开。
结果回到家,躺在床上,埃尔莫辗转反侧许久都睡不着,硬生生熬到了第二天天亮,便立马又跑到了药房。
药房中依旧空无一人,几乎与前一日无异,只药房桌上的至于药房桌上包好的药材少了一份,又多出一盒肉干来。
想来是哪个动物病了,从他这里拿了药,还留下了一份问诊费。
若是云子猗在的话,应当会把这盒肉干仔细收好才是。
但这盒肉干半点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显然药房的主人也不曾回来过。
埃尔莫那点儿希望彻底落空,落寞地叹了口气,走出药房,一个个敲遍了周围的兽人家的门,问他们知不知道云子猗和艾丹去哪里了。
却也一无所获。
“真是的,竟然瞒得这么好。”埃尔莫又一次回到药房,几乎是摔在云子猗常坐的那把椅子上,抬头望着药房的天花板,眼眶逐渐泛红。
难道只能在这里等他回来吗?
一个月呢……
埃尔莫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不可能接受得了这样久的离别,振作起精神重新站起来,打算先在兽人部落周边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踪迹呢。
届时……就算能早一天看到他,也是好的。
——
云子猗坐在精灵族大殿的地上,低着头,默默不语许久。
零星的记忆逐渐在他脑海中浮现,像是他第一次出现在这片森林的那天。
那时的森林还是最原始的模样,既没有精灵,也没有兽人。
他觉得无趣,便也变成了这森林中的一棵树,和其他树一起开花结果。
只是他的果实没有其他动物能摘得下来,就连鸟儿去啄,也啄不坏分毫。
直到某一天,第一颗成熟的果子落了下来,竟变成了与他成为大树前如出一辙的,金发绿眸的精灵模样。
也长出了和他一样的透明翅膀。
后来,树上的果实一颗颗落下,森林里的精灵也越来越多,整个森林都焕发出与从前截然不同的生机。
再到后来,森林里出现了兽人,兽人们在落日河下游定居,建立了属于他们的部落,安居乐业。
可突然有一日,落日河泛滥,精灵族驻地只是受到了些许影响,可下游的兽人部落几乎毁于一旦,无数兽人死于那场洪水之中。
不知过了多少年,兽人部落才恢复了从前的繁华。
他不忍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便用自己和精灵们的力量控制着落日河的水流,以防再出现当年那样的灾祸。
可天长日久,他的力量一点点衰减,精灵一族也逐渐失去了力量。
终于,落日河不复从前的安稳,渐渐失控。
只是这一次,灾难并非降临在下游,而是上游。
他耗尽了所有力量也没能阻止这场灾害,最终,也只是让这场灾害没有蔓延到下游,可精灵部落却全然毁于一旦。
而他也因为力量耗尽,无法再维持生命之树的模样,变回了最初的精灵。
只是在这些零碎的记忆中,他似乎并没有落入河中,不过是昏迷在精灵族原本驻地的空地上而已。
而那时洪水已经平息,不可能再将他卷入河流之中,森林里的风也没有大到能将他吹入河中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