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妘璃回了云缈观。
她是来向师父、师叔辞行的。
这次离开,时日怕是短不了。
无喜道长打量着两月未见的徒弟,笑道,“璃儿,你长高了不少。”
“才两个月能长多少,师父是不是想徒儿了?”
妘璃在师父、师叔面前,已经不再掩藏自己的情绪,高兴或不高兴,她都会表露出来。
无悲道长瞧了眼自己的师兄,而后笑道,“璃儿啊,你可不知道,你每次下山出远门,师兄都担心的不得了。”
无喜道长看着对面的小姑娘,眼中满是慈爱,“为师是担心你。”
“师父放心,徒儿会加小心的。”对于两位长者,妘璃很是敬重。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虽冲破了《凰诀》的第八层,可距离第九层还差上不少。”
妘璃明白,冲破第八层后,想再进一步,难如登天。
上一世,自己没有牵挂,死就死了。
这一世,她有亲人了,没有完全的把握不会去轻易尝试。
她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师父,江湖上能敌过徒儿的没几个,也都是些不世出的老怪物。”
无悲道长插了句,“就像我与师兄这样的?”
妘璃本在保持严肃认真,一听这话瞬间就破功了。
“师叔,您和师父是世外高人,是那些老家伙能比的吗?”
“这话师叔爱听。”
无喜道长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这丫头,出趟门,倒是学会了拍马屁。”
妘璃“嘿嘿”一笑,“徒儿哪会拍马屁,徒儿说的是实话。”
这两年,璃儿的心境变了很多,不再如一开始般那样冷漠。
这也是无喜道长最愿意看到的。
他把身旁放着的一个小布包递给了自己徒儿。
“璃儿,此去京城或许会遇到麻烦,这些你带在身边,以防万一。”
妘璃脸色一变,紧张道,“师父又开天卦了?”
无喜道长心里暖极了,“为师不会轻易开天卦的,只是卜了一卦。”
“师父,天卦会损阳寿,是万万不可再碰了。”
“为师听璃儿的。”
见师父应了,妘璃才去瞧那个布包。
她打开一看,净是些瓶瓶罐罐的。
其中,属解毒丹与伤药最多,还有一些防身的毒药,只是……
“师父,这一红一黑两个小瓷瓶里装的什么?徒儿怎么没见过?”
“是用来解蛊毒的。”无喜道长极其认真。
“师父,徒儿是去京城,又不是去南诏,这种东西怕是用不着。”
“带着吧,就当是让为师安心。”
“是,师父。”
无悲道长是长了嘴的,“璃儿,师兄为了这些小丸子可是一连六个日夜都没怎么休息。”
妘璃红了眼眶……
无喜道长瞪了自家师弟一眼,“多嘴……”
妘璃双膝跪地,郑重地叩了个头,“多谢师父!”
“你我师徒,不必如此。”
这份恩,妘璃谨记于心。
她离开前,无喜道长说:让她心存一点善。
妘璃也做了保证:虽然自己做的是杀人的买卖,但底线不会变。
妘璃下山去了,无悲道长担心起来,“师兄,璃儿此去京城会顺利吗?”
“她是凤星,遇事自会化险为夷。”无喜道长目光悠远,“但是……”
“但是什么?”
“两年后,她有一大劫。”
“什么样的劫?”
无喜道长摇头,“不知,一切要看天意……”
无悲道长念叨着,“她是凤星,不会有事儿的。”
“希望吧……”
无喜道长再也坚持不住,脸一白,“噗”的一口血喷出,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无悲道长急忙扶住,“师兄,你这是又开天卦了?”
无喜道长一声长叹,“天意难测,天意难测啊……”
无悲道长痛喊,“师兄!要是璃儿知道了,会是个什么心情?”
“别告诉她……”
话落,无喜道长晕了过去,无悲道长是大声痛哭。
妘璃回到旸城,又在家待了两日,于第三日一早,与阿大一起,打马出了城,往北奔去。
相隔半个时辰,姜晓妤与秋晚卿的亲信娄顾,二人打马直奔京城。
秋晚卿面露担心之色,“姜伯,他们会顺利的,对吧?”
京城的生意还没有起步,她不能在京城露面,否则她非跟去不可。
姜禄也舍不得孙女,“吉人自有天相,他们会顺利的。”
秋晚卿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