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汐双眼紧闭,眉头皱紧,嘴里在说什么,声音却在喉咙里,完全听不清。
“以铭,你快点。”陆砚催促着道。
高以铭道,“把衣架拿过来,伤害最小的方式,就是挂个吊瓶。”
一切准备好,陆砚将秦汐的手,从毯子下拉出来。
她的手掌白皙,手指修长,要是不知道的话,真看不出这双手,可以做饭,可以开摩托车,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它不能做的。
“你将她的手按住,我要找血管了。”高以铭道。
还没等高以铭动手,陆砚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手腕处摸索,找到一道清晰的血管。
高以铭从来没见过他会对女人紧张成这个样子。
连他都开始小心翼翼的把针头扎进去。
只见女人轻轻叮咛了一声,便又睡了过去。
“好了。”高以铭起身,看了下时间,“这瓶水要滴到凌晨两点钟。”
“我送你。”陆砚起身道,眼看着电梯上来。
“她到底是谁?”高以铭还是忍不住问道。
“前妻?大嫂?”陆砚嗤笑了一声,好像都对,又都不对。
这信息量实在是太大。
怪不得那天在兰晶会吃饭的时候,陆砚会是那种态度。
“她就是你三叔临时给你安排的新娘。”高以铭曾经听陆砚提起过,也没放在心上。
陆砚点了点头,“今天太晚了,有空你看看她脸上的伤,我想把她的伤治好。”
“陆砚,你真的不会爱上这个女人了吧?”
“我的东西,就算是丢了,也要是个好看的。”
他这个人很偏执,喜欢看着一样残缺的东西,经由他之后,变得更加完美。
就像他一样。
从小没有父母的陪伴,没有完整的家庭。
当别人都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在游乐场里玩耍的时候,他由各科私教老师陪着学习。
当年龄稍微长大一点,同龄人都在忙着补课的时候,他除了要学习,每天都要跟在爷爷身边,了解公司管理。
从十二岁开始,他就定期出席公司的董事会。
有时候竟然有点羡慕这个在乡下长大的女人。
高以铭道,“随你的心意。”
他见到过陆砚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是多么拼命。
对自己要求是有多苛刻。
送走高以铭,陆砚拿着文件,坐在床前。
看到床上的女人,眉头舒展开来,像是进入沉睡。
他才开始批阅文件。
陆砚时不时的看着吊瓶里的水,快要滴完的时候,便将针头拔掉。
拿出了医用棉,摁在扎针的地方。
看着有血渗出,才将女人手重新放回毯子下面。
陆砚将房间的灯关掉。
走了出去。
……
秦汐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吓得马上从床上跳起来。
她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自己先是去了陆氏,然后临离开的时候,电梯出了事故。
接着她就什么都不记得。
她环顾四周,这里的房间似曾相识,一股冷淡风的装潢。
抬手看到手腕处有针眼。
怀疑自己被送进医院。
她刚要出去,便看到一个女人。
“秦小姐,你醒来了,我是陆总的秘书,过来给你送你衣服。”
“哪个陆总?”
秦汐说完,就看到陆砚正站在门口,满眼嘲弄的看着她。
“是你?”秦汐想起若不是他硬把自己拉进来,她也不会被吓得半死。
男人走进来,淡淡的道,“恐怕你的帐又多了一笔。”
“你什么意思?”
秦汐算是欠他欠怕了。
“要不是我救你出来,恐怕你已经看不到今天的太阳。”
秦汐还记得电梯里一片黑暗时,自己心悸的样子。
仿佛如世界末日一样。
“谢谢你救了我,不过要是出事的话,最大的责任也是你们陆氏,你是陆氏的负责人,你救我是理所应当,我不欠你什么。”秦汐说完,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衣服,“这衣服我还是不要穿了。”
“你浑身都是汗弄脏了我的地方,没有把你扔出去,已经是看在你是在陆氏出事的份上,我可不想让人看到,你像个乞丐一样从我这里走出去。”
秦汐这时才去找自己的大衣,没找到。
“金秘书,把这里被子和床单,全清理掉。”男人打了内线电话。
秦汐穿的衬衫,早就皱皱巴巴不成样子,这样出去,不感冒才怪。
“金秘书,我的外套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