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同志难得害羞。
陈晏目不转睛。
陈三元左右看看,莫名觉着自己有些亮,他清清嗓子,小心后退几步。
“舟哥,嫂子,你们聊,我就先回家了。”
欣赏完红皮梁竞舟,陈晏反应过来,“等等,前两天陈愿给我帮了个忙,还没来得及感谢她。”
“我今天买了布料,你给她捎回去一点,做衣服或者裙子都行。”
陈三元害了一声。
“嫂子别这么客气,有啥事你吩咐她做就行,还给什么东西,不用不用。”
陈晏却不这么觉得,她笑笑,“应该的,你要是不拿,回头我还得送过去。”
她都这么说了。
陈三元余光瞥了眼梁竞舟。
——能不能去啊舟哥,会不会打扰你和嫂子,毕竟小别胜新婚什么的,刚刚嫂子还说要把舟哥的嘴亲肿呢。
梁竞舟耳尖通红,从陈晏手里接过胡萝卜,露出手腕上和她同款手表,不自在的扭了下头,恶声恶气。
“看我干什么,让你去就去啊。”
院子收拾的干净。
水井旁边放着两个崭新的大盆,绳子上挂着衣服,靠近墙角种了一排花。
深秋有霜,花丛不仅没有凋谢,反而开的更加旺盛。
梁竞舟眼底微暗,莫名觉着这个院子有种家的感觉。
饼子从窝里爬出来,估计是闻到胡萝卜的香味,蹦到梁竞舟的鞋上,陈三元脑子一抽。
“舟哥,你儿子长的真像你。”
梁竞舟:……
让陈三元去拔猪草!好气!
陈晏没忍住弯起眼睛,布料和被套放在一块,她在裁缝店一眼就看中了,觉着很适合陈愿。
陈三元把行李放下,他觉着既然是给自家妹妹的,小姑娘都喜欢什么粉色啊红色啊什么的,何况这块布上边还绣了小花。
于是拎起来正想夸夸陈晏眼光好,“嫂子眼光真是太好了,这块布小愿肯定喜欢的不得……”
陈晏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攥着被套下边碎花的手掌僵了一下,“那个,那个是给梁竞舟买的被套,给小愿的在这……”
她赶紧找补,“如果小愿喜欢这种布料的话,等下次看见我再重新给她买,真的。”
梁竞舟拉了个凳子坐下,正抱着饼子喂它胡萝卜。
听说陈晏给自己买被套,心底冒泡,懒懒散散回头看了一眼。
登时目眦具裂!
他瞎啦!粉红小花!什么鬼!他不干净啦!
梁竞舟倒抽一口凉气,就听噗噗噗的几声,陈三元手动捏住自己的嘴。
梁竞舟冷飕飕的看着他,陈三元表情严肃,语气悲痛,“原来舟哥有这种爱好,实在是,嗯,实在是与众不同大开眼界诚惶诚恐恶贯满盈嚯嚯嚯哈哈哈嘿嘿嘿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笑的实在猖狂。
陈晏抿抿嘴,梁竞舟慢条斯理的卷了下袖子,一脸的我佛慈悲,“陈三元你刚刚不是说给家里人带了礼物,着急回去吗,怎么还不走。”
陈三元一把扯住布料手忙脚乱的往外跑,被地上盒子绊的趔趄,他顾不上回头。
“这些就留给嫂子吃吧。”
不走不行啊。
再蹲一会他就要忍不住笑出声了。
梁竞舟掀起眼皮,表情冷淡,“陈晏,你真是好样的,陈三元那个大嘴巴回去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大门半敞。
陈晏突然凑近,呼吸交织在一起。
梁竞舟脑子空白一瞬,恍惚间想起刚刚听见陈晏说的亲肿什么的,他条件反射就想捂嘴。
但又觉着不能落下风,如果,如果陈晏真的亲上来,他一定要亲回去!
陈晏牵住梁竞舟受伤的胳膊,指骨温热,她把袖子往上卷,露出那一块新长出来的粉肉。
“拆线了吗。”
他走的匆忙,当时医生说一个星期拆线,不知道在外边有没有记住。
陈晏昨天晚上洗的头发,睡觉的时候被子蒙住头,额前两缕刘海调皮的翘在耳边。
梁竞舟目光不自觉随着刘海动,咽了口口水,“嗯。”
至于怎么拆的,还是不告诉陈晏了,省的她又担心,不是,省的她叨叨。
不同于自己的体温,陈晏用指腹在伤新长的肉上微微一按,不疼,有种酥麻的痒感。
梁竞舟喉结滑动,陈晏低头,在胳膊上轻轻吹了一下。
气流仿佛顺着血液流淌,梁竞舟眉眼茫然,带着勾人不自知的艳丽,胳膊上青筋暴起。
他不知道陈晏接下来要做什么,但他想——
陈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亲、亲也可以的。
等了许久,不见陈晏动作,梁竞舟动了动眼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