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雨。
天气不仅没有回温,反而冷了几分。
早上起了大雾,陈晏从梁竞舟怀里醒过来,手还搭在他腰上。
窗帘厚重垂下,她抬手摸摸梁竞舟耳垂,梁竞舟睁开一只眼,嗓音里藏着晨起的沙哑,“醒了吗。”
陈晏没有说话,只是靠的他更近些,搭在腰上的手往里伸。
梁竞舟痞气的挑起眉毛,“陈晏你勾引我。”
陈晏气的捏着他的肉转了一圈,梁竞舟疼的直乐,“怎么打人呢,我可亲你了啊。”
话音一落,他贴着陈晏压了下去。
唇齿贴在额头,慢慢亲上鼻梁,靠近嘴巴的时候,陈晏恶劣一笑,“没刷牙,不给亲。”
梁竞舟欲求不满,卷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亲一会吧,就亲一小会~”
他哼哼唧唧。
陈晏没忍住拍了下他的屁股,“再撒娇把你丢到山上拔猪草。”
虽然隔着被子,手感不错,陈晏心满意足去洗漱,梁竞舟一张脸从白到红,再到更红,他跟个成了精的西红柿似的,窝在被窝里虚张声势。
“你有本事让我摸回来啊陈晏!”
早饭摊的玉米鸡蛋饼,里边还加了切碎的菠菜。
梁竞舟端着盘子,陈晏盛出来一个他吃一个,顺便撕下中间最嫩的塞到陈晏嘴里。
盐味正好,陈晏鼓着腮帮子,“有田大娘自己腌的咸菜就好了。”
客厅的电话一响,梁竞舟手里的盘子都没放下,靠在沙发上拿起听筒,他嗯嗯两声,朝陈晏看了一眼。
盘子里洒的金黄的油。
陈晏把摊好的饼子堆叠在一块,出来正好听见梁竞舟说话,“我给你个地址,你寄点过来,这个天气不能坏。”
随后把听筒递给陈晏,“陈愿,找你的。”
“嫂子,你寄回来的钱收到了,你想吃咸菜了吗,我妈今年还腌了咸鸭蛋,我一块给你寄点。”
杜管月腌咸鸭蛋的手艺是祖传的。
陈三元前两天还念叨呢,陈晏报了小院的地址,陈愿在挂断电话之前,让陈晏早点回来。
说是她想她了。
梁竞舟正好端着盘子出来,估计是听见了,眯眼,“他们老陈家怎么回事。”
“一个找不到媳妇,一个惦记别人媳妇。”
那个找不到媳妇的正好推门进来,闻言一愣,然后捶胸顿足,“太脏了!舟哥骂人太脏了!不活了我!”
梁竞舟往他嘴里塞了个饼子,没用筷子。
陈三元咂咂嘴,一抹没哭出眼泪的眼睛,“好吃,想吃,还要。”
陈愿刚好挂了电话。
不然还能跟陈三元聊几句,锅里煮的酒酿鸡蛋,还好陈晏做的多,盛了三碗,陈三元坐在他俩对面。
梁竞舟吃的差不多了,他不爱喝酒酿,悄咪咪把鸡蛋夹到陈晏碗里。
陈晏装看不见,拿勺子的时候还不小心把碗往梁竞舟旁边推了推。
陈三元化狗粮为食欲,基本三口一个饼,早饭还没吃完,外边来人。
几天没见。
顾息看着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头发剪短了,露出精神抖擞的眉眼,一笑牙齿挺白。
他晃晃手上的公文包,“陈晏同志,我来谈合作。”
小院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
梁竞舟把二楼的茶具搬到客厅,顾息坐在沙发上,“我把能想到的合同条约都写出来了。”
“陈晏同志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填充的。”
陈晏随意翻了下手边的白纸,翘起二郎腿,“我就一个问题,老侯怎么处理的。”
顾息端正坐姿,表情严肃,“我给了他一笔钱,把他调到建材厂看大门了。”
他甚至没让老侯在手表厂。
就怕之后出事。
陈晏露出满意的笑,“我没问题,顾厂长等一下。”
设计图放在二楼书房。
陈晏上去拿,梁竞舟把泡好的茶递给顾息,他四周环顾客厅的装饰,昨天梁竞舟拿回来的照片没收回去。
就放在客厅的桌子上,顾息有些惊讶,“这不是方夷的全家照片吗。”
梁竞舟抬眼看他,顾息伸手把照片拿过来,“他家挂在墙上的,宝贝的很,梁同志怎么会有。”
恍然想起他和梁方夷都姓梁。
顾息勾起笑,“梁同志跟方夷是亲戚啊,怪不得你俩长得还挺像。”
梁竞舟还没说话,陈晏拿着设计图下楼,看见顾息手上的照片,她挑了下眉毛。
梁竞舟不动声色,“梁方夷是谁?不认识,这是我家照片,我爸妈都在上边。”
顾息愣了愣,似乎想到什么,眼神惊讶。
陈晏把设计图递给他,“一共六款,除去订制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