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说了两分钟,没回来不说,居然连个电话解释一下都没有?
靳烈风不悦地皱眉,一手推开车门,一手直接拨号过去,放在耳边,等着那个死女人接电话。
阮小沫直直盯着自己的父亲,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手机正在地上躺着,不断震动着。
刚才那一摔,她兜里地手机,正好也掉了出去,此时这里人群聚集,闹闹哄哄,根本不可能注意到区区一个手机的震动声。
听着阮小沫的话,阮鸿风脸上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定定瞧着自己女儿地脸,脸色绷得紧紧的,一言不发。
阮小沫动了动嘴唇:“爸……”
“阮小沫!你妈妈已经和鸿风离婚了!”柳萋萋几乎是一瞬间就冲了过来,她紧紧抓住阮小沫的肩膀摇晃着,刚才愤恨的语气倏地一变,变成恳切哀求:“小沫,算柳阿姨求求你,我和鸿风已经结婚这么久了,云儿、烟儿都已经这么大了,你能不能别再总想着拆散这个家庭,拆散我们的家好吗?”
柳萋萋的眼泪说来就来,虽然徐娘半老,但一双眼睛染上泪花,立刻就显得格外可怜了起来:
“你爸妈当年是……你也知道的原因,才会离婚的,这些年,柳阿姨不是把你当自己孩子一样教导一样疼爱吗?这个家不单单只是云儿、烟儿的家,也是你的家啊!你为什么一定要憎恨我,一定要拆散这个完整的家呢!”
“原来是后妈啊……唉,后妈不好当,不管怎么说原配的孩子肯定会记恨,也是不容易啊……”
“就是,你看看后妈生的孩子,被整成那样,这个原配生的脾气肯定不好,平时在家里,说不准怎么作威作福呢!”
“她自己爸妈离婚了,就要害得新家鸡犬不宁吗?也太自私了吧!”
围在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都被柳萋萋委曲求全地那些话打动,认为是阮小沫无理取闹,破坏自己父亲新组建的家庭。
阮小沫想笑,她用力扯了扯唇角,却发现唇角仿佛挂着千斤重的东西,沉甸甸地下坠。
会哭的孩子就会有糖吃。
她不会抱怨,不会哭诉,只会硬抗,只会忍耐,所以她活该这么多年来,都得不到父亲的关心!
要不是一切都是她自己亲身经历,她都要信柳萋萋是那番委曲求全的劝慰了。
柳萋萋一手破坏了
她那个圆满的家庭,趾高气扬地住进她家,赶走她妈妈,现在鸠占鹊巢了,好意思叫她不要拆散这个家?
阮小沫紧紧咬着后牙槽,死死瞪着那个亲手拆散了她家庭的女人,胸口窒闷凝滞,喉头像是堵着棉花。
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哭。
更不想当着这个女人的面示弱。
眼泪是那个女人抢夺东西的手段,可对她而言不是。
如果她哭了,她就是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认输了!
阮小沫,不哭!
不许对这种虚伪恶毒的人认输!
她瞪着柳萋萋,眼眶红得可怕,眼泪在里面打转,可她死活不肯让它掉落!
“拆散你的家庭?”出声的时候,阮小沫感觉感觉到自己喉咙的骨头在摩擦着,她连说话都艰难:“柳阿姨,当初我爸和我妈还没有离婚时,您怎么就住进我家了?”
柳萋萋没想到她今天胆子会这么大,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敢把陈年往事说出来,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在了那里。
阮小沫甩开她的手,自己撑着身体站起来,一字一字地道:“如果这不算拆散我的家庭的话,那我爸妈还没离婚时,您是怎么就怀上我的两个妹妹了
?”
她也许错了,这么多年来,也许她不该忍耐,不该抱着希望。
父亲的心不在了,就是不在了,任凭她在这个破碎的家里如何挣扎,都看不到一丝希望。
阮如烟、阮如云可以当众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她身上、柳萋萋可以当着所有人污蔑她,那她凭什么要为了这个根本已经没有她和妈妈位置的所谓地家,忍辱负重,任她们污蔑欺负?
柳萋萋被她接连说出那时的真相,脸色一下变了,说话有些不利索地道:“小、小沫……你不要为了污蔑阿姨胡说啊……”
这个死丫头!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老实得过分,今天是吃错药了?
居然当众揭她老底!
把家里的这种事往外说,她就不怕折损她爸的面子了吗?
阮小沫眼底有着凄然,是不是她妈妈就是不够这个女人脸皮厚,连真相都敢否认,所以才会被这个女人抢走丈夫,抢走这个家?
“柳阿姨,您可以说说您的两个女儿今年几岁,再算算我几岁的时候爸妈离的婚,这东西总做不了假的!”
她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