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沫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下午出去和项德美见面到现在,是没吃什么东西。
到现在这个时间,确实也饿了。
而且如果待会儿要陪他出席什么场合的话,空腹喝酒肯定不好,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也好。
餐厅是s市视野最好的透明餐厅里。
餐厅的楼层在建筑物的最高层,周围的墙壁,全是透明的强化玻璃筑成。
坐在餐厅里视角最好的位置上,几乎可以看遍整个s市灯火辉煌的夜景。
窗外,城市的灯光宛如坠落人间的星光,连缀成线、璀璨浪漫。
穿着黑白侍者服的服务生,单手背在身后,一手用毛巾托着售价极其奢侈的酒瓶倒好酒,随后微微躬身,不打扰两人地离开了。
不一会儿,有小提琴手拿着小提琴拿着小提琴走了过来。
小提琴手技巧娴熟,曲调悠扬,悦耳的音乐从琴弦上流泻,溢满了整间餐厅。
音乐、烛光、美景、美食……
这大概是能打动所有女生的浪漫晚餐了。
阮小沫不至于会傻到以为垫肚子,也需要气氛这么好的地步。
她踌躇了下,看向靳烈风:“早上那样就够了,我心情真的已经完全好转了。”
靳烈风优雅地把切好块地食物送进嘴里,拒绝吞下之后,才擦了擦薄唇,朝她看来。
“心情好了?”他唇角讽刺地扯了扯,“你心情好的表现形式就是恨不得独处?你当我跟你一样傻吗?”
她的心情好不好,他向来都看得出来。
她的语气和笑容可以假装,可是她的眼睛里却藏不住她的心情。
她的眼睛里,缺少以往的那种明亮的生命力。
“阮家……”他睇了她一眼,端起酒杯问道:“你在阮家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难道也是那晚他看到的那样?
那她……在那个阮家,到底是过的什么样的生活……
现在他才意识到,为什么一开始他那样故意为难她折磨她,她都能适应。
在连亲生父亲都能对她漠不关心的家庭里,她能过得有多好?
修长的手指倏地握紧了酒杯,他的眼底泛起一抹心疼。
阮小沫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承认,还问她这个问题。
在阮家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她笑了笑,笑容轻松却又无奈,轻松的是不能独立的童年时代已经过去,无奈的是那些时光都是真切发生在她身上的。
个中感受,除了自己,就算说出来,别人体会多少?
“就……普通吧。”她没什么用餐礼仪地拿叉子戳了戳盘子里装饰的圣女果,低头道:“努力学习、努力不惹事、早睡早起,毕业后就工作。”
就和一般人的生活差不多。
除了……也许一般人还能享受道父母的关爱,和家庭的温馨之外。
可她却要在后母、妹妹,还有部分势利眼的佣人的家庭
里,夹缝生存,还要去医院打点好妈妈的事。
她的童年完全够不上快乐的水准。
但她从来都学不会诉苦,就算靳烈风现在问她,她也没打算向他展示一下自己曾经的艰难生活。
靳烈风只是定定地盯着她,目光深沉。
阮小沫朝他无所谓笑笑,“这就是我在阮家生活的全部了,再多就没有了。”
她也不擅长,像别人倾诉自己的惨事。
她甚至都没有向墨修泽说过家里的事,她不喜欢被别人怜悯。
如果项德美不是从小认识她,就和她关系亲密,可能也不会知道这些事。
她说完,叉起那颗圣女果,送进嘴里嚼了嚼。
“你性格就非得这么倔吗?”靳烈风的声音从餐桌的那头传来,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不高兴:“连在我面前也要撑着?”
阮小沫抬头,对上他在烛光下显得更加尤为英俊的脸庞。
“阮小沫,在我面前,你永远不需要这么强撑着,你不明白吗?”他定定注视着她,声音沉沉的。
他见过她走投无路的样子,也见过她脆弱无助的样子……
他要她,是要她全部的样子,他要的是那个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的她。
她也许不明白,她心情好不好、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不需要在他面前伪装。
阮小沫愕然了一会儿,才收回了视线。
她摇摇头:“靳烈风,我没有在撑什么,我只是……”
习惯了。
遇到不开心的事,表现出来不开心,只会让关心自己的人难过,让恨自己的人高兴。
对她来说,关系亲近的人很少。
这些年来,也就妈妈、小美、墨修泽……
她早习惯了不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