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沫忙上前跑去,“靳烈风!你怎么了?”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谁知被他直接伸手挥开了。
“别碰我!”靳烈风别开头,不愿意看她似的,身子朝着另一边。
阮小沫有些着急,他刚才那一瞬间的样子,怎么可能没事?
“靳烈风!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她着急地去拉靳烈风,根本不信他的话。
“我都说了我没事了!”
他大吼一声,手臂往回缩,想要摆脱阮小沫的拉扯,谁知却一个趔趄,若不是及时撑在餐桌上,稳住了身体,一定已经摔倒了。
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后,他身上的异样却还没有平静下来。
靳烈风高大的身体僵直着,肌肉紧绷,身子却似乎隐隐无法控制地在微微发着颤。
阮小沫一阵心慌,她能感觉到自己拉着的他的胳膊,肌肉硬得像是石头一样。
靳烈风……这是怎么了?
她不管不顾地松开手,扳住靳烈风低垂下去的脑袋,面向自己。
靳烈风一张脸失去血色的惨白,仿佛正在遭受什么身体极限的痛苦,额头和颔角处青筋爆出,豆大的汗水不知何时已经打湿了脸。
“靳烈风……靳烈风!你、你怎么了?”
阮
小沫从没有看过这样的他,哪怕是曾经硬生生拿手术刀切开他身体时,他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中午时,齐峰告诉她第一天病毒发作的时候,靳烈风把自己关在休息间里,整件西装都打湿了的话,忽然钻入她的脑海。
病毒……
是病毒发作的原因?
阮小沫连忙去拉他的胳膊,试图把他的扶起来:“去看医生!我们去看医生!靳烈风,你一定要治疗!”
还没等她站起来,就感觉到自己被用力一推。
没预警地重重一下,阮小沫刹时跌坐在地上,她诧异地转头看向靳烈风。
“阮小沫!我不用你管!”他被这浑身万蚁噬骨般的痛楚折磨得呼吸不畅,薄唇苍白,却依旧不肯接受她的帮助。
他不要她的怜悯!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同情,尤其是她的!
靳烈风定定瞪着她,忍耐着折磨的痛苦,又冷冷笑开:“阮小沫……就算你现在就想逃,就算你真再过不久就能自由了,但我告诉你——唔!”
他猛地低下头去,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已经被抓松的领口敞开着,胸膛大幅度地上下起伏着。
一阵剧痛骤然袭击了他,大脑和身体仿
佛是被重物瞬间碾压成了碎片……
靳烈风维持着那样的姿势,持续片刻之后,才仿佛胜过了那阵剧痛,抬起脸来。
他那张英俊魅惑的面庞,已经彻底被汗水浸湿。
靳烈风邪邪地勾唇,笑得嘲讽:“阮小沫……我不管你是怜悯我……还是打着什么好让我提前放过你的主意……总之,就算是我死前的最后几天,你也必须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她不能离开他!
起码现在……还不能!
她要离开……
除非……他死!
骨头、肌肉、神经传来如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的痛楚,山呼海啸般地向他再度袭来。
靳烈风用力咬住牙,不肯认输、不肯呼痛。
他不要……在这个女人面前露出可怜的样子……
他不要被阮小沫看到他痛苦的样子……
“朱莉……把她带回房间!”靳烈风大吼一声。
快带走她!
快把她从他面前带走!
朱莉连忙应声,上来要带走阮小沫。
“不,我不回房间。”阮小沫的声音清晰传来,如同他们刚认识那时的针锋相对和倔强执拗,“靳烈风,我不回房间去!你跟我去看医生!你的身体不能这么下去!”
“我说了
和你没关系!”靳烈风失控地朝她大吼,随手抓起一个东西狠狠丢过去!
阮小沫的肩膀被他丢过来的盘子砸中,盘子坠落地面,摔碎在她脚下。
她看到靳烈风脸上浮现出的一丝后悔,但很快,他又狠狠将那抹后悔压下。
“阮小沫!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他恶狠狠地宛如一头野狼。
这个死女人!
为什么这么倔!
以前这么倔,死活不肯爱上他!
现在也是,她一定……要看到他狼狈难堪的样子吗!
阮小沫挣脱开朱莉拉住自己的手,一步步,朝着靠着餐桌才能勉强站着的男人走了过去。
“你的事当然和我有关系!”她语气坚决,一字字地道:“靳烈风,你还记得你陪我去的游乐场的那天,在摩天轮上,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