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告诉你的。”靳烈风瞟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道:“急什么?”
阮小沫静了静,只好乖乖缩在他怀里,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腕,将那一丁点的血迹擦拭干净。
白皙的手臂上,一个泛红的小针眼肉眼可见。
她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呼吸一滞,顿了片刻,才拿浸满消毒水的棉球附上去。
“拿针扎自己……你脑子怎么长的?”靳烈风语气带了几分愠怒,“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接受治疗了?”
当初扎的时候虽然觉得痛,但毕竟那时是孤注一掷,痛觉倒不鲜明。
现在被消毒水一点一点的浸润,阮小沫才觉得那刺痛的感觉丝丝缕缕的清晰起来。
她咬了咬唇,倒吸一口凉气,不甘地反驳道:“我没那么想,我只是要你知道,被针管扎一针,不比被缝衣针扎一下痛多少,我想让你明白……注射治疗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她以前做衣服的时候,也没少被车衣的缝衣针扎,自己有时候改衣服收线时,偶尔也会被扎到。
虽然比起带注射的针眼普遍要小些,但其实也差不了多少的。
“你真以为我是怕痛?”男人的声音越发不悦,放下消毒棉时,就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这女人把他当小孩了吗?
他怎么可能是因为怕痛才不愿意接受治疗的?
阮小沫用空着的那只手不满地捂了脸,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歧义,“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怕痛!开刀取子弹,谁都知道比起不打麻醉的痛,清醒着硬生生切开身体剜出子弹更痛,可即使这样,你也死活不打麻醉。”
“所以呢?”靳烈风冷哼一声,拿医用胶布给她贴好。
阮小沫看着他细致地处理这么一个小小的针眼,未免觉得他太过小题大做了。
连自己
的命都不在乎,却生怕她因为这么小的一个针眼感染了……
这个男人……
她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靳烈风轮廓深邃的半侧脸。
他的脸好看得像是一件艺术品,每一寸的弧度、角度,都仿佛是上帝造人之前进行了丈量似的,选取了人类审美极限中最完美的一切都给了靳烈风。
“所以……你经历过什么?”阮小沫放软了声音,轻声问道:“你的父亲他……怎么了?”
她记得靳烈风说过,以前在靳家,他会和父亲一起用餐。
但在父亲过世之后,他就习惯了独自用餐了。
如果不是因为病毒子弹的事,她可能永远不可能问他关于他父亲的事。
上次的对话虽然简短,但阮小沫能感觉出来,靳烈风对他父亲的感情很深。
父亲的去世这件事……对靳烈风来说,也许是他最不愿提及的事……
腰上的手臂忽然紧了紧,她感觉到男人把脑袋抵在了她颈侧。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颈项,一下又一下,不安定的情绪从中透出。
阮小沫没有追问,她安静地等着靳烈风主动开口。
“我的父亲……是为我死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说话,嗓音中带着一种孤寂和压抑的情绪。
“kw的所有生意,是从来不和恐怖分子交易的,长久以来,也累积了一些仇怨。”
“就在我父亲和平时一样来接我回家的路上,靳家的保镖都被埋伏杀害,他们把我和父亲绑架了起来,打电话给我母亲,说只能留一个……”
阮小沫怔在那里,眼眶微微睁大。
她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一个故事。
绑架……
只能留一个……
“你的父亲……选择了留下你?是么?”阮小沫轻轻地问。
靳烈风冷笑一声,可这次
,他的笑声里,不再是讽刺,而是充满着无力和痛苦。
“我父亲不怎么管靳家的生意,但他也知道这些人穷凶极恶,本来就是抱着报复靳家的心态绑架我们父子两的,所以他没抱着选一个,另一个人就能活下来的想法。”
指望恐怖分子说一是一,那比与虎谋皮还可笑。
阮小沫没经历过这些,她一直都生活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世界里,自然不会明白正常人的观念,是不可能适用在那些人的世界里的。
“我父亲以他可以让我母亲用价值十亿美金的新研发成果作为赎金当诱饵,拖延了那些人下手的时间,而在他们眼里,我们是跑不掉的,毕竟……我那时还不满七岁。”
阮小沫的心脏紧了紧,她想要转头看他,靳烈风却把她抱得紧紧的,让她没有办法回头。
连七岁都不到……
她很难想象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在那种情况下有多无助,可偏偏却落在那些原本就视人命如草芥的暴徒手里……
“我父亲藏了一片碎盘子,给我割开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