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她知道半小时后,即将面对她的,是什么。
就算她现在求这个女佣放她走有什么用?
只要靳烈风不松口放她离开,帝宫里,有谁敢放她走?
逃不掉逃不开的经历,她又不是没有切身体会过?
这场羞辱和折磨,是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躲开的!
女佣见她沉默下来,心底也多少有些对她的歉意,毕竟阮小沫虽然之前得少爷独宠,但从来对他们这些人都很好很尊重。
可眼下,少爷都下了那样的命令了,她一个小小的佣人,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要是强行要帮,说不定还要赔上自己全家。
她也是没有办法,有心无力。
很快,阮小沫就已经沐浴更衣完毕,被人带着她一路走向定好的地方。
一路上,阮小沫都想找机会逃跑,可是帝宫里到处都是高大壮硕的保镖来来回回的走动巡逻,她连一丝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眼见那座屋顶尖尖的建筑越来越近,在她眼中,就像是传说中的人间地狱一样。
不,她不愿意进去。
阮小沫能想象得到里面有着什么在等着她。
她的视线落在蜿蜒的长廊旁边茂密的树丛间。
从这边
跑过去,就是帝宫内的人工湖。
人工湖底,有一条通往帝宫外的水道,如果她可以从人工湖游出去的话,或许可以获救。
但如果她无法游出去,她就会溺死在湖底。
阮小沫的视线定定地注视在那边,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可能的死亡,和即将会遭到的侮辱,选哪个?
她突然地停了下来,前面带着她的人还没有察觉到,径自继续往前走着。
阮小沫没有等到周围的保镖们发现她的异样,立刻就朝着人工湖的方向跑了过去。
就在她穿过一从走廊旁的树丛的时候,带她的佣人,才反应过来她已经不在自己身后了。
身后传来保镖和佣人大声的呼喊,阮小沫咬紧牙关,拼命朝着人工湖的方向跑。
她宁愿拼着溺死在里面的可能性,也不愿意去面对那样非人的折磨!
明明身体因为一夜没有休息而感觉困顿,她却丝毫不敢停下脚步。
然而,就在她即将跑到人工湖旁的时候,只听到后面一声破空的声响,脚下瞬间被一绊,她整个人摔倒在湖边厚厚的草坪上。
从保镖手里的抓捕枪里,射出的套索,紧紧地套住了她的两只脚踝。
她的
逃跑失败,直接被附近所有的保镖和佣人一起,牢牢看管之下,送进了那个建筑中。
从大门进去,里面四面都拉上了厚重的窗帘的室内,顿时被隔绝了屋外的阳光。
屋内只点了蜡烛,复古的银质、黄铜烛台上,蜡烛高高低低,蜡油被融化,沿着烛身淌下,聚集在烛台的凹陷里。
这里阴沉地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个被靳烈风掌控的地狱。
刚跨进去一步,阮小沫就感觉到那种叫人不寒而栗的视线,投注在她身上。
她抬头,对上正坐在室内宽大的宝石座椅上的男人。
那双深紫色的眸中的神色,叫她不自觉地想要夺路而逃。
可她现在已经无路可逃了。
“阮小姐,请进。”保镖在她身后催促着。
阮小沫深吸一口气,往前踏出一步。
无路可退,她只能前进。
靳烈风换了一身漆黑如子夜的西装,白色的衬衫熨烫平整,黑色的丝带在衣领前系成优雅的蝴蝶结,丝带长长地垂下,末端坠着铂金的装饰,在阴暗的室内明亮而低调。
他修长的双腿交叠,黑色的手工男士皮鞋干净光亮,足尖正朝着阮小沫过来的方向。
好几个女人都穿
戴着奇奇怪怪的衣服和头箍,衣服仅以星星点点的绒毛遮住重点,固定在身上全靠的一条条细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绳子,而头箍则是形状各异的动物耳朵,有兔子,有猫耳朵等等。
这些女人就像是真正的宠物一样,乖乖地坐在他脚边,迷恋地望着他,就好像期待主人哪怕是能摸摸她们的动物一样。
而米莲娜,则穿着一身半透明的白色长纱,一直拖曳坠地,站在靳烈风的座椅后,妩媚地俯下身替靳烈风按摩着肩膀,时不时靠在他耳边神情引诱地说着什么。
见她进来,米莲娜眼底闪过一丝属于胜利者的得意,显然也是知道了接下来,阮小沫会面对的,是什么。
阮小沫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似乎是赤脚走在寒冬的冰湖上。
她不知道是不是下一步,就会踩到冰湖上没有冻结实的薄薄冰层,一脚踏空,被窒息和寒彻入骨纠缠到死。
空气里是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