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沫被他像拖着什么东西一样,管也不管地一路拽着就出了饭厅。
一路上,他腿长步子大,阮小沫几乎跟不上去。
她愣怔地被动被男人拖着走,盯着男人宽阔的后背,有些回不过神来。
如果不是知道靳烈风对她,根本就不是喜欢,他刚才看到她手腕上的那些水泡的烫伤的一瞬,她几乎要以为这个男人对她是关心的。
可显然不是。
靳烈风,怎么可能对她关心?
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已经被靳烈风扯进了楼下的医疗室里了。
“消毒!重新上药!”
随着男人这一声命令,阮小沫只觉得自己手腕上一痛。
她手上的一道道剪开来暂时隔绝空气中细菌的医疗布贴,都被靳烈风直接撕开丢掉了。
那些水泡被布贴压破,透明的一层扁扁的,里面有着血丝,看上去糟糕透了。
其实她也知道不该这么处理的,可是她必须要赶在晚餐之前,把那些菜学会,所以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处理。
何况,她本来也被不是很看重这些小伤。
学习炒菜,被烫几个泡,不是正常的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要是她为这点事,去跑来
医疗里大张旗鼓地包扎,说不定还要被吐槽过于矫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就自己贴贴就完事了。
两名医师本来在聊天的,门忽然被咚的一声踹开,让包括两名医师在内的所有医生都吓了一大跳。
又看到少爷拽着阮小姐进来,又是一脸极其难看的神色,本来都神色凝重,以为是什么大伤口。
结果,一群人一看,顿时面面相觑。
这种烫伤实在是再常见不过了,有什么值得这么大动静的。
但心里话,谁也不敢说出来。
谁都知道他家少爷喜怒无常、情绪暴躁,不想活了才会在这种时候质疑少爷的态度。
几名医师立刻找药的找药,开始消毒的消毒,有条不紊地开始处理阮小沫手腕上的伤口。
阮如云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刚好是这么一副医师们如火如荼地给阮小沫治疗的景象。
她愣了下,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么一幕。
她以为阮小沫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惹怒了靳少,所以才会被靳少直接不管不顾地拽出去。
本来,她还以为自己能看到阮小沫受一场折磨呢!
没想到,靳少居然是亲自带阮小沫过来治疗手腕上的伤的
!
靳烈风站在医疗室里,高挑的身高,极具压迫感。
他冷冷地盯着正在低头给阮小沫处理伤口的两名医师,道:“她手腕上留下一道疤,我就在你们手上也刻上一道疤!”
阮小沫的手很漂亮。
纤细,柔美,尤其是当她握着笔画设计图的时候,或者是拿针线缝纫衣服的时候,都特别的好看。
这样的一双手,如果因此留下疤,只能说明这些医生的治疗水平不够,竟然会连这么简单的伤口,都会留疤!
既然治疗水平不够,却居然还能来帝宫任职,只能说明他们都是徒有虚名的江湖游医而已。
那当然是要有所惩罚的!
他这话一出,几名医师顿时额头上都渗出冷汗来,只觉得自己背后嗖嗖发凉。
以少爷的作风,留下一道疤,肯定不是只是简单给他们划上一道疤那么简单。
要留下一道疤,多半是先划上一刀,然后等这道伤痕好得差不多了,然后再在同样的位置,再来一道。
如此叠加,才可能达到他们少爷的意思。
这些医生不是没有经手过帝宫里,被行刑折磨得几乎快要死过去的人。
送来救治的时候,简直是惨不忍
睹,还不如直接给那个人一个了断,来得仁慈。
但那种情况,少爷也只会冷漠地吩咐,救回来,然后再拖去刑房施展酷刑。
几个医生都吓得不轻,再也不敢轻视阮小沫手上的热油烫伤,纷纷使出浑身十八般解数,好保证阮小沫的这双手的手腕,最后不会留下一道难看的疤痕。
就在一名医师拿起一瓶药剂,要给阮小沫涂的时候,靳烈风直接走了过去。
没有过问医生的意思,他直接一把夺过了医生手里的药瓶,看了一眼,然后直直盯着阮小沫。
看到那瓶药的药瓶子,阮小沫放在桌上的手,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她记得那瓶药的包装。
kw新研制的特效药,对于伤口有近乎神奇的奇效。
但那种痛彻入骨的感觉,她实在是打心眼里狠狠记住了。
比起那种痛,她宁愿再给她消个十次八次毒,或者,干脆就让她留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