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烈风站在那里,似乎连他周遭的温度都在下降。
他朝阮小沫摊开手,语气仿佛冻结般地阴冷:“过来,回你该待的地方来!”
阮小沫望着他,心脏像是被人倏然掐紧了。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过去,意味着什么。
也知道如果她解释,等同于什么。
如果是别人替她挡住了被推倒的香槟塔,那还好说。
可是那个人是墨修泽的话,那就她的解释,无异都会在靳烈风眼里,变成掩饰的心虚而已。
阮小沫缓缓挣脱开墨修泽抓着自己的手,正要走上前,就听到阮如云尖叫了一声:“靳少!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您受伤了吗?”
她这一声尖叫,才让现场的所有人回过神来。
现场立刻就像是开水沸腾了一般,吵闹不休,更多的人围住了靳烈风,关心地询问着,谄媚地讨好着,还有人大张旗鼓地要叫救护车。
靳烈风在人群中,一言不发,只是脸色难看地盯着阮小沫这边。
他们之间的空气,就像是完全凝固住了。
现在如果阮小沫趁机逃走,靳烈风不一定能及时抓住她。
阮小沫用力咬了咬下唇,倏然从墨修泽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回去,能找
什么关系保护墨家,就找什么关系。”
她小声地道,甚至不清楚在这样嘈杂的现场,墨修泽就算离她近,说不定也没有听清。
墨修泽没有再抓住她。
他的脸上,是什么神情,阮小沫没有再去看。
她不能看,她不能在这种时候,泄露一丝任何真实的情绪。
阮小沫站直了身子,没有回去靳烈风身边。
她径自转身,踩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上,绕过之前放香槟塔的桌子,缓慢但却决然地走到了之前试图划花她的脸的女生面前。
那个女生呆呆地望着她,似乎不理解阮小沫为什么之前没有跟靳烈风告状,现在却这么直接地,就走到了自己面前一样。
阮小沫扬起手,猝不及防地就打了那个女生一个耳光。
重重的一下,她没有留情。
响亮的耳光声,在没有音乐伴奏,只有人声嗡嗡的地方,显得尤其有其鲜明。
瞬间,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整个舞会现场,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一样。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个从进场开始,就一直安静沉默的女人,被她突然发难的行为震住。
看她的模样,不像脾气这么暴躁的人的啊?
干什么突然
跑去打一个小女生?
“你干什么?”女生被她打懵了,一时也凶不起来了,只剩下下意识地反问。
阮小沫冷笑一声,直直望着她:“你说呢?”
女生知道她刚才的肯定看到了是自己推的香槟塔,但没预料到她竟然打算在这么多人面前揭露出来,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我说?我说你是不是疯了?我承认我刚才和靳少是动作亲密了些,但——啊!”
女生的另一边脸上,又被阮小沫二话不说地抽了一巴掌。
鲜红的五指印,很快地浮现出来。
女生连忙用两手遮掩,显得慌乱狼狈。
阮小沫此时,却完全没有之前得过且过的宽容姿态了。
她面色冷漠,语气咄咄逼人:“刚才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因为不爽我,所以推了香槟塔!”
女生急了:“你不要血口喷人啊!”
阮小沫双手抱胸,冷冷看着她:“我血口喷人,你可以叫安保室的人调监控看看,舞池这边不可能是监控死角,你以为你做的不会被录下来吗?”
女生一下没了之前骄纵刁蛮的气焰了,但还是不死心地想要挑衅:“那也轮不到你来打我,你知道我——”
“我是靳少夫人,你害得我丈
夫受伤,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扇你?”
阮小沫一眼瞪过去,颇有几分声色俱厉的样子。
女生心头一颤,望向靳烈风,仔细一看,才发现,靳烈风的手背上,确实渗着血。
看起来,仿佛像是试图挡住跌倒的香槟塔,反而被玻璃碎片划伤的伤口。
靳少被她刚才推倒的香槟塔伤到了?
女生心头一凉,想要跟阮小沫求饶,却见对方已经不再搭理她,转身直奔向人群中的靳烈风。
“还好,不是很深,但最好还是快点处理下,不然感染就不好了。”
阮小沫靠近人群的时候,那些人就自动给她让开一条路。
她没多说什么,就拿起靳烈风的手端详了下,直接吩咐一旁的服务生取消毒和包扎的东西过来。
她知道男人的目光,一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