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泽帮她逃离靳烈风。
靳烈风杀了墨修泽。
她害死了墨修泽。
阮小沫怔怔地望着自己手里的枪,又怔了两秒,抬起头来,望向面前的男人。
“你……”她嗓音嘶哑地开口,“刚才打算杀的,其实是我,对吧?”
不听话的玩物,靳烈风这样的人,是不会一再的纵容的吧。
他耐心耗尽,那样对她也不奇怪。
靳烈风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男人,不过是处理一个不听话的玩物,他当然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何况,当时,她挡在墨修泽身前。
靳烈风要杀的人,应该是她。
墨修泽在发现靳烈风开枪之后,为了保护她,才替她去死的。
所以刚才死的人,应该是她。
靳烈风眸色沉了沉,似乎正打算开口,就见阮小沫忽然笑了一声,笑容凄冷。
她忽然垂下拿着手枪指着他的手,转而将手枪递到了他的手里。
靳烈风拧着眉,面色沉郁地盯着她的行为。
阮小沫将手枪交到他手里之后,往后退开一点,靠着栏杆的位置站定。
“好了,现在你可以再来一次了。”她平静地道:“刚才你杀错人了,现在重新再开一次枪吧,我保证,这次不会再出一点纰
漏了。”
他要囚禁着她,她不认命一定要逃,才会惹来这么多事。
既然靳烈风现在要杀她,那她就让他杀吧。
她活着,这样以墨修泽的命为代价的活着,她也不可能心安理得的。
那不如,让靳烈风杀了她。
这样一来,所有的事都会过去,无论是哪方,从今后,都会安宁消停吧?
望着她脸上的平静神色,靳烈风面上闪过一丝暴戾。
“阮小沫!你想跟那个男人殉情?”他咬牙质问道。
那个男人才死了,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随那个男人去?
她对那个男人的感情,就真的已经深到了这个地步?
阮小沫抬眼看着他,心头只有说不出的感觉。
殉情?
她只是想把这条命赔给墨修泽而已。
虽然现在已经太迟了。
墨修泽已经死了,不论她怎么是不是赔上这条命,墨修泽都已经死了。
但她做不到这样活下去。
阮小沫点点头,嘴角扬起一个微笑的弧度,“他是因为我死的,我不能让他单独上路。”
墨修泽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学校里最受欢迎,最受人瞩目的那个人。
身边朋友从来不少。
可就在刚才,他一个人掉下了海里。
冰冷的
海水里,一定很孤独难受吧?
她该去陪他的。
靳烈风脸上的神情凝固住了。
他面色难看得很,安静了片刻后,突然抡直了胳膊,直接将她递给他的手枪狠狠扔进了海里。
“阮小沫,你真的疯了!”
她为了那个男人,竟然要殉情!
靳烈风突然伸手拽了她,就往另一边走去:“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跟我回去!”
“回去?”
阮小沫讽刺地笑了笑,眼眸里没有一丝笑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凄然。
“靳烈风,你怎么了?又不杀我了吗?”
她的发丝被海风扬起,脸颊上还沾着那个男人从胸口奔涌而出的血珠。
“为什么只有你可以这样,什么事都肆意妄为,你想怎样就怎样,绑架我,把我带回帝宫的人是你,在明白了不是我设计你之后,还不肯放我走的人,也是你。”
阮小沫低头,笑声很快被酸楚的语调取代。
“一次又一次,你折磨我,囚禁我,让你精挑细选出来的那些男人对我施暴,甚至差点把我拍卖给别人。”
阮小沫抬起头,定定盯着那个给她带来无尽折磨和痛苦的男人。
“有时候,我倒宁愿你能给我个痛快,
而不需要我一直抱着希望等待。”
死亡,或者是其他的终结方式。
可靳烈风从不肯给她个痛快。
他总是留着她,折磨她、羞辱她、威胁她。
墨修泽说得对,她就是一只囚鸟。
被关在靳烈风为她打造的精致牢笼里,永远不可能得到自由。
除非,她死。
除非,他死。
盯着女人苍白的小脸,靳烈风的胸口猛烈地滞闷疼痛着。
“阮小沫,是你先背叛我的!”
他抓着她的手骤然用力,仿佛是一支铁钳,狠狠地钳制住了她。
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