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烈风没有回答她，只是取过了她手里的文件，抽出来看。
重莫盯着他，办公室里的灯光沿着他俊美非凡的轮廓滑过，描摹出令人难以想象的一张迷人的面庞。
靳烈风的脸就仿佛是上帝最得意的艺术品，无论是什么角度，什么光线，都好看得叫人不由自主地沉醉。
就连此刻的重莫，也没有办法否认。
这个男人，即使是上次替她打客户的模样，虽然凶悍，但也帅气得很，只是他的动作未免太过凶残了，就好像她曾经……
咦？
她曾经看过谁也那么凶残地打过人吗？
是谁？
电视上？
电影里？
不会是现实中吧？
昏暗的灯光，男人凄惨的嚎叫声，以及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响，忽然像是窜出了冰层，从脑海里的某一角，窜了出来。
“你很有天赋。”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欣赏的夸赞声，将重莫从脑海里不只是真是假的虚影中拽了出来。
“嗯？”重莫睁大眼向靳烈风看去。
“你的天赋不该被埋没。”
靳烈风也学着她，在地上坐下，笔直修长的双腿无处安放，便收起一条腿，另一条长腿伸直了，抬眼望着她。
重
莫看着他，不知道为何，她忽然觉得眼前的靳烈风，好像和之前她所看到的，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是哪里不一样了？
她迷惑地揉了揉眼睛，又朝他看去，仔细得打量。
好像……
好像是眼睛，他的眼睛，好像看起来，没有平时那样，对她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和防备了。
现在那双深紫色的眸子里，是她所不熟悉的不设防的自然和慵懒释然。
靳烈风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他们确实不熟悉吧？
他对她冷漠不才该是正常吗？
重莫不理解，就又听到他的声音：“你想试着设计男装？”
重莫连忙点了点头，但想想又迟疑了下，道：“也不是，只是我想试试，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要设计男装的想法过，不过遇到你之后，我却突然很想设计一套男装试试！”
男装，包括男模特，在时尚圈，其实并不如女装、女模特吃香。
女装这边可以玩的花样颇多，配饰、包包、鞋子等等，花样繁多，只设计女装的话，对她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的。
只是她自己有些耿耿于怀，为什么会在遇见他之后涌起这种感觉？
靳烈风就好像是她一直等待的那位缪斯，只是因为他，她就可以涌出许多许多的创造力出来。
“男装？为什么？”
“是因为你！”重莫连忙回答道：“我觉得是因为你！我从遇到你之后，才有这种想设计男装的想法的！”
“我？”男人低声地重复了一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唇角似乎自嘲地勾了勾。
他神色掩隐在低垂下来那一瞬的暗影中，重莫没有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变化，只紧张地望着他。
“也许，还有其他人，还让你想要设计男装呢？”
他的声音意味不明，仿佛是沉郁，又仿佛是有着不甘，又似乎是带着随意敷衍般的不经心。
重莫用力地摇摇头：“怎么可能！靳先生，我重莫发誓！活了这么多年，想要设计男装的想法，只是在遇到你之后才冒出来的好吧！”
她的灵感是他吗？
靳烈风轻微地摇了摇头，让心头的一丝苦涩隐藏在如同嘲笑一般的语气下：“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你的缪斯？”
她不记得了。
已经不记得她曾经为另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甚至画过结婚时的礼服设计稿。
阮小沫经历的一切，重莫都
不会记得。
这是他能给她最后的保护和补救。
重莫默默在心底算了算他这个反应，到底是不爽她把他当成缪斯，还是说不定男装模特的事，有一线生机。
犹豫了下，重莫决定试一试：“如果我说是的话，你愿意当我的男装模特吗？”
如果她设计的男装，能由靳烈风来展示的话，那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不过，现在她也是在做梦就是了。
“模特需要摆姿势吗？”靳烈风突兀地道，抬起眼望着她。
重莫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样配合地回应她，一时间整个人都懵住了。
“还是你要拿布料在我身上比划？”靳烈风回忆着之前她替自己做礼服时的画面，轻声地问道。
那时她时不时会比划着比划着，就出神了。
又或者，盯着人台呆许久。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