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莫如遭雷击。
“等下,什么叫终于?”她紧张地撑在桌上,连连追问着:“之前我送你的午饭你吃了的吧?那个也和这个一样难吃吗!”
不能吧!
蛋炒饭、番茄炒蛋,不是最基本的菜式了吗?
属于就算只会泡个方便面的人,也基本都会的超级简单的入门菜式啊!
难道那个的味道也像这个一样,一言难尽的么?
重莫觉得自己快要变成那副世界名画《呐喊》中的人物,捧着脸尖叫到脸都变形。
靳烈风那双如同紫宝石一般好看的眸子盯着她,然后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啊啊啊啊。
重莫觉得自己简直要就地昏厥过去了。
有这么难吃吗有这么难吃吗有这么难吃吗!
这个问句在她脑海里盘旋来盘旋去,就像是有人在空荡的山谷中质问她似的,回音来来回回,也不见衰减消失。
低下头,对了对手指,重莫小心翼翼地又问:“那你……后来倒了?”
这么难吃,肯定是尝一尝,就倒掉了吧?
就算是她自己,如果在出锅的时候,就发现味道这么失败的话,一定也会直接倒垃圾桶里,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靳烈风却没有回答她,只是没做
声地继续吃饭。
重莫却从他无声的反应中,似乎察觉出来点什么。
“靳、靳烈风?”她整个小脸都贴在桌面上,好从下往上,观察到他的表情,“你……你不会全都吃了吧?”
就像他现在这样。
明明就已经确定了她带的午饭,完全是难吃到药石无医,让任何一个味觉正常的人,都无法欺骗自己这种东西叫做食物,而不是叫做毒药。
可他……竟然还在吃?
不管是谁,被她这样追着盯着,都无法好好吃饭了。
靳烈风放下筷子,优雅地扯过一张雪白的纸巾擦了擦嘴角,深邃的眸子看向她。
他低沉的声音,缓缓地道:“味道难吃,但不至于进医院洗胃。”
所以他吃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更何况,那是她为了他特意做的。
就算是世界上第一难吃的东西,也是她的心意。
在她还是阮小沫的那段时间里,她这样全心全意只是因为他,而为他做什么事的时候,在他的记忆里,不曾存在过。
阮小沫只想离开他,做的所有事情,不论是撒谎、还是屈服,都只是为了离开。
可忘掉以前的一切的她,不论她这份莫名的感情从何而来,起码是因为
他。
所以他一面拒绝她,一面却又把那些她送的幼稚东西,让人当宝贝一样保管起来,甚至连容易凋谢的鲜花,都每日让人按时用药水处理,以免凋谢。
那些东西,对他而言,都是这世界上最珍贵的瑰宝。
不能拥有她,那些心意,已经是他唯一能拥有的东西了。
而后来,为了拒绝她,服了药控制情绪的他,一场火差点把所有的东西,都烧得一干二净。
药效褪去的瞬间,他不顾自己的安慰从里面抢救出来半只布偶熊的脑袋。
被烧得糊糊的焦焦的熊脑袋,早不是那副廉价又傻乎乎的样子了,甚至让人完全认不出来原本的模样。
但是,那却是他唯一还能留下来的东西了。
靳烈风不知道她脑子里,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感情,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
现在的每一天,对他而言,都是随时可能消失无踪的每一天。
重莫发现看着自己的男人,眸光似乎逐渐变得复杂。
怎、怎么了?
他怎么用这种似乎带着些忧伤的眼神看着她?
重莫正想开口问,就见他低头,又一口口吃起了她做得糟糕透顶的那一顿午餐。
不知道
为什么,重莫也忽然不想再问他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低着头,重莫看了看自己饭盒里还是满满的饭菜,倒胃口地把饭盒给盖上了。
她是不可能吃得下这种东西的。
那靳烈风呢?
他明明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怎么能够适应这种味道?
重莫想起他刚才的话,说她做的难吃,但不至于进医院洗胃。
分明就是吐槽她的话,可她却生不起气来。
可能是因为她确实知道自己做菜难吃,也可能是她很好奇起来。
“靳烈风,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重莫有些紧张地在自己的饭盒盖上抠了抠上面的花纹。
“说。”男人的回答一贯的短暂简练。
“你……”重莫犹豫了下,还是把自己一直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