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说起折磨人的手段,自然是靳家的少爷,曾经手腕铁血的罗莎琳德夫人的独子,要来得更擅长。”
墨修泽一边说着,一边不慌不忙地示意下属打开那个一起带过来的黑色手提箱。
靳烈风仿佛没有看见旁边的人的动作,他只是野兽一般地盯着墨修泽,身上的气势依旧嚣张跋扈,就好像他身上捆绑的绳子,不过是女人手腕上装饰用的手链,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当初,我不该放过你的!”靳烈风冷冷盯着他:“把你抓进帝宫的时候,我就该要了你的命!”
觊觎阮小沫的男人,都该死!
何况是眼前这个,真的曾经在那个女人心中占有过一段时间的男人!
那套男士婚礼礼服,那张设计稿上的字,都是梗在他心头上的一根刺!
墨修泽只是转过头去,轻描淡写地道:“可惜,晚了,我还活着,而且活得还不错。”
他的语调绅士而温和,仿佛只是在和普通关系的人说话。
只是下一步,他从那只打开的手提箱里,拿出一管针剂的行为,却叫人不寒而栗。
针尖朝上竖起,拇指按住针管的尾端,微微往上压了压,逼出
针管中的一点空气,顺带挤压出一滴晶莹剔透的针剂在针尖的顶端,圆圆的一颗,凝固一瞬之后,就顺着针尖滑落下来。
靳烈风没有去看那管针剂,只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衣着整洁干净的墨修泽。
他盯着针尖的神情专注,背脊挺直,衬衫的下摆抽绳的款式,拉紧了抽绳,便是松松地收紧在了腰腹。
墨修泽仿佛是一个双手从不曾沾染血污的艺术家,而不是一个一手策划了一场陷阱的阴谋家。
“我看见子弹射进了你的心脏。”他忽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却说起了另一个,“除非你的心脏在心室的另一边,不然,你该死了,绝对该死了的!”
墨修泽的心脏不可偏的,之前墨修泽被家属从帝宫带走后,医院安插了他的人,墨修泽的所有检查报告,帝宫这边都有人监控的。
他心脏的位置正常,一切都和常人一样。
闻言,墨修泽的神情微不可见地滞了滞,很快,他又笑着瞟过来。
“那我要说声抱歉吗?”
墨修泽拿着差不多准备好的针管,朝他转过身来,眼底的温度冰冷,语气却礼貌依旧。
“我没有死成,还真是让你失望了。”
伴随
着话音刚落,那管针剂,就不偏不倚地扎进了靳烈风胳膊上的血管中。
“我学了些医疗的基本知识,这一箱子的敏感剂,我都可以亲手操作。”
墨修泽专注地注射着针剂,不紧不慢地说着话。
敏感剂,kw之前用来拷问一些嘴特别严实的人的药剂。
连在战场上长期经历生死压力、刀头舔血的人,都扛不住的东西。
更不要说,他手上的,是最新出的针剂,效果是以前的数十倍。
靳烈风邪邪地扯了扯嘴角,跋扈地道:“看来你死里逃生之后,过得也不怎么样啊,还不如当初就死在海里了!”
一个富家公子,不是医学专业,在那之后,竟然需要懂这些东西。
现在即使看着光鲜,一时占了上风,也看得出来那一年多的时间,这个男人也并不好受。
墨修泽注射完了一管,本来该拔出针头的。
可他脸色一沉,就着针头扎进去一半的深度,猛地往下一按。
靳烈风的肌肉本能性地一紧,却挡不住刺穿肌肉的力道。
从针眼处,他的胳膊毫无阻碍地被尖锐的针头刺穿!
“我若是当初就死在海里了,小沫她,不就还被你蒙在鼓里,被你玩
弄在手心上,被你欺骗、禁锢着?”
刚才的绅士面孔,似乎倏然间被什么撕裂了一样。
墨修泽俊逸的面庞,变得阴沉起来。
他如黑曜石般的眼底,有着深沉的恨意。
“靳烈风,你不死,我是不会死的!”墨修泽死死按着那只深深入他肌肉里的针管,盯着他道:“我不会再眼睁睁见着你毁她第二次了!”
他不想再回忆,在以为她真的死了之后,他过了一段什么样的日子。
又在打听到她没死,但却精神崩溃发疯了之后,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靳烈风该死!
这个男人该死!
是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他喜欢的人,强迫着他喜欢的人!
是这个男人让他知道,弱者,是可耻的的!
面对没来由的背叛的冤枉,他无力替喜欢的人辩驳,他看着这个恶魔,医院的病房里,就在他的面前,胁迫小沫主动亲近自己,却无法阻止。
他看着明明快要逃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