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心墨修泽,担心阮小沫因为孩子放走靳烈风。
可她自己呢?
墨修泽无怨无悔地为阮小沫付出,阮小沫说不定真的会在那之前,被他打动,可她呢?
日复一日地跟着他,迷恋他,可这样的日子,又有什么价值呢?
她知道自己不该趟这摊浑水的,一开始就不该。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就像墨修泽也控制不住自己为阮小沫付出一样。
感情的世界里,动情的那个,始终是输家。
吃过饭,阮小沫回自己的卧室休息,午觉睡到一半,她大汗淋漓地醒了过来。
她喘着粗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刚刚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的开头很温馨,她和母亲住在一起,每天按时上下班,买菜,她也开始学着做菜,照顾母亲,生下孩子。
家里有老有小,很热闹很欢乐。
但不知道哪一天,她下班回家没有看到母亲,也没有看到孩子。
她到处找,疯了一样地找,几乎找遍整个世界。
最后,她看到自己的孩子,站在一个墓园里,冷漠地望着她。
“妈妈,爸爸为什么被埋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救爸爸?”
靳烈风死了。
这个念头,一下就钻进了她的
脑海里。
寒意,像是顺着她的血管漂流,直到蔓延了她四肢百骸。
醒来后,她知道那只是一个梦。
靳烈风没死,他还没死,他是吃了不少苦头,可她上午去看过了,他还活着。
可是往后呢?
如果靳烈风真倔到宁愿死在这里,也真的要她念着他一辈子呢?
阮小沫心头一阵心惊肉跳的。
那个男人脾气不好,性格也烂,但偏偏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他非要这样做的话,那她想要等他再受几天折磨,认清自己的处境,再同意她的条件,是不可能成功的。
阮小沫下了床,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后,发呆地坐在窗户边上。
她心头沉甸甸的。
本来以为只要靳烈风答应她的条件,那么一切都好说。
可今天见了靳烈风,她才发现那个男人还是那么难应付,他根本就不可能那么轻易地答应她的条件。
尤其是最后一条。
再这样拖下去,说不定,刚才那场噩梦,会变成现实。
阮小沫身上一阵发凉,仿佛是有寒彻入骨的风,从窗口吹了进来,直吹到她骨子里似的。
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极亮的灯,从上往下地垂着,光线只聚拢在那个浑身伤痕累
累的男人身上。
身材高挑修长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身休闲洁白的西装,贵公子一样的精致面庞和闲适的姿态,似乎不太合适出现在这里。
除了他脸上的阴沉神情。
“小沫她刚才,都跟你说什么了?”
墨修泽缓缓地在房间踱着步,步调优雅姿态挺拔,整个人好看得和这房间格格不入。
被捆着的男人冷笑一声,野兽似的的眸子直直射向他。
“我为什么要把她跟我说的话,告诉你?”靳烈风嘲讽地道:“看来她平时跟你说的话,还不够多,才会让你这样担心她和别的男人说话——”
墨修泽不知不觉踱到了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取下了墙上的鞭子,嗖得一下就甩在了靳烈风的身上。
“啪”地一声,他遍体鳞伤的身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这里面墙上的工具,都是特制的。
比起外面能买到的比起来,多多少少,都有些改进。
不论别的,只说能更让人痛苦,却又不至于立刻把人折磨死,这一点上,这里面的工具都在这个功能上,有着极大的改进。
靳烈风不过忍耐了片刻,就又得意地笑了,“你在吃醋,怎么?阮小沫和你在一起,心却完全
不在你身上,这种滋味很难受,是吧?”
他太清楚这种感觉了。
在以为阮小沫还记着墨修泽,以为她还全心全意爱着那个初恋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
所以那时,墨修泽还好能活着。
因为他不可能让那个引起他妒忌的男人,就这么轻易地死掉!
而现在,不过是反过来了。
阮小沫的心,绝对在他身上!
墨修泽不是不知道,否则,也不会在当着阮小沫的面,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却在她走了之后,将下属和守门的两名雇佣兵盘问了个遍,现在又来问他!
墨修泽在妒忌,妒忌阮小沫的心里,现在装着的人,是他!
沾着血的鞭子,被那双修长的手指勾住,折了折之后,双手一拉,发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