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沫被他的威胁弄得一愣,呆呆地仰头和靳烈风对视。
过了片刻,她噗嗤地一声笑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的?”阮小沫对他时时刻刻都亮着红灯的危机感,简直无奈了,“我之前又那一句说了,我后悔了?”
阮小沫摇摇头,“给你点首歌,歌名叫《想太多》。”
靳烈风:“……”
他平时不是听交响乐就是独奏音乐会,流行音乐几乎是没听过,所以阮小沫到底在说什么歌,他根本就不明白。
不过,就算是歌名,他也还是听得懂的。
“我要怎么解释给你听,你才能懂,就是因为我没有后悔,虽然我是有点怕你母亲,但是我没有后悔,才会壮着胆子,让佣人请她进来呢?”
阮小沫想叹气,如果她真的后悔了,她还需要调整心态,去见他母亲吗?
她直接躲起来,不见他家的任何人,直到觉得过不下去了,再找机会跑路不行吗?
何必勉强自己,去和他母亲见面。
靳烈风不说话,只是紧锁着眉头盯着她。
她觉得是他想得太多了,可她不知道的,是他经历过她之前说什么也要离开他,一次又一次地试图从他身边逃走,
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对她放心。
现在她好不容易肯乖乖留在他身边了,没有抵抗,没有厌烦,没有冷漠。
他远远比她以为的,还要怕失去她。
他怕以前那样的状况,再来一次。
他怕,哪怕是经历这么多,她也许对他只是一时的冲动。
说不定哪一天,她就会再次从他身边逃走。
这种深刻到骨子里的惴惴不安,阮小沫永远不会理解。
就算她是真的深爱着他了,她的感情对他有回应了,可他也许需要十年,也许需要一辈子,去相信这份感情不会凭空消失。
阮小沫主动靠近了他,抬头望着他道:“靳烈风,我不想躲在你身后,被你一直保护下去,把所有的人,都当做洪水猛兽一样隔绝起来。”
她踮了踮脚,替他整理因为刚才抱起她,有些弄歪的领带。
“我又不是什么脆弱的青花瓷瓶,也不是养在温室里的昂贵品种花,我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有害怕,也会有期待。”
整理正了他的领带,阮小沫放松脚踝站好,盯着他如同紫宝石一般的眼眸。
“我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我试着抵抗这种害怕,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才
会期待你母亲的话是真的,如果,如果哪怕她的话有一点认真,那我努力了,是不是,就能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能减轻你对我所需要的保护度呢?”
阮小沫认认真真地道:“靳烈风,给我一点空间和时间,我也想为你——”
她猝不及防地被拉进了一个怀抱。
男人俯下身,紧紧地搂住了她。
“再说一遍,阮小沫。”靳烈风低沉的嗓音,从她耳畔响起。
阮小沫愣了下,条件反射地道:“给我一点空间和时间,我也——”
“前面那句!”他直接打断了她这句话。
前面那句?
阮小沫想了想,“是我期待你母亲的话是真的——”
“开头的部分!”他的语气越发地急躁。
阮小沫:“……我想和你在一起。”
这个男人就是想听这一句?
干什么像是在倒带似的,直说不就好了!
这男人真是别扭!
圈再她腰上的胳膊,又紧了紧。
靳烈风的呼吸在她颈项拂过,他将脑袋埋在她劲窝里,挺直的鼻梁戳着她的皮肤,有些麻麻痒痒的。
“再说一遍……”
“我想和你在一起。”
“再说……”
“我想……靳烈风,要不我拿个
录音机,给你录一遍,你可以反复听到录音机坏掉?”
“阮小沫,你说不说?”
又是威胁的语气。
阮小沫暗自叹了口气,只好乖乖地充当人体录音机:“我想……”
要不是知道一直以来,爱慕他的女人多得能绕着地球两圈,她恐怕要以为靳烈风是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话,才会一遍遍要她说。
可是说久了,她也会累的好吗?
靳烈风就像对她这句话有瘾似的,一遍又一遍要她重复,直到她最后口干舌燥,不得不停下来。
最后,他还是拿了个录音机,一本正经地放到她面前,让她录下来了。
阮小沫真是控制不住自己想摔录音机。
她早就让他录了不是吗?
靳烈风这是故意折腾她的吧?
非让她亲口一遍遍的说,然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