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傻!”阮小沫没好气地嘀咕一句,拍他的胳膊小声地道:“靳烈风你松开好吗!她是你母亲,又不是山上下来的老虎!”
男人睇了她一眼,“我倒宁愿你碰到的是老虎,起码你还知道转身就跑,而她,你就会傻不愣登地说什么听什么!”
“……”
阮小沫对他彻底无语了。
罗莎琳德在她的儿子心中,竟然是比老虎还可怕的存在。
“你们两说够了没有?”
坐在车里的罗莎琳德盯着他们,脸色难看:“不过就是带她出去一趟,现在毫发无伤地送回来,安斯艾尔,你不觉得你对你母亲的态度过分了?”
靳烈风冷冷地道:“不过分,毕竟我清楚您的想法,也知道您的为人,何况,是不是毫发无伤,也不是您说一句就能盖章的!”
罗莎琳德被他的话气得脸色发青,“你这叫什么话?她现在好好地站在你身旁,你是不是还要给她做一个全身检查,才肯相信你的母亲?”
眼见这母子两又吵起来了,阮小沫夹在中间,作为他们争吵的中心点,她实在很为难。
如果强行劝靳烈风的话,靳烈风是不会听的。
这个男人顽固
、执拗,和他的那个母亲一样,都不是三言两语能劝好的。
而且本来罗莎琳德就不喜欢她,在罗莎琳德面前说话太多,指不定罗莎琳德还要以为她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可让她去劝罗莎琳德,这更不可能做到。
想来想去,阮小沫脑袋都要想破了。
“靳烈风,我、我肚子饿了!”她突然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跟靳烈风道:“我想吃饭了,厨房的晚餐做好了吗?我感觉我能吃掉一头牛!”
“不是去的下午茶?”靳烈风皱眉盯着她,又朝自己母亲看去,“没吃饱?她虐待你了?”
眼看靳烈风又要怀疑到罗莎琳德身上,那罗莎琳德就一定会把账算在她身上。
阮小沫慌忙摇摇头,“不是,主要是下午茶大都是茶配点心,很甜的,我吃了点就腻了,现在回来,肚子才饿的,才不是什么虐待!”
“哼!”罗莎琳德发出一声冷哼,似乎是对于她的解释不怎么满意。
阮小沫也知道自己的解释一塌糊涂。
可是眼下,她只想先把靳烈风和罗莎琳德给分开。
这两母子在一起,尤其是又有之前的积怨,时时刻刻都是剑拔弩张、一触
即发的感觉。
罗莎琳德她是不可能劝走的,那就只能拿自己做借口,赶紧把靳烈风给支走了。
但这个借口想得太急,估计是个傻子,也能听出来她的意图。
靳烈风冷漠地瞥了自己母亲一眼,松开阮小沫转而牵住她的手,语调冷冽地吩咐佣人:“送客。”
罗莎琳德神色森寒,“安斯艾尔!我是你母亲!”
他竟然会拿送客这种词,用在他母亲身上!
靳烈风根本不再搭理她,牵着阮小沫径直接朝着饭厅的方向走去。
好几名佣人保镖围过来,有些为难地道:“夫人,请您离开吧?”
罗莎琳德怒不可遏地瞪了这些佣人一眼,“你们这是赶我走?”
好,好,好!
她儿子赶她这个做母亲的离开!
就连这些佣人们,也敢这样对她!
“不敢不敢,只是……夫人,这是少爷下的命令,我们只能照做啊夫人!”
佣人们也委屈,他们不可能不管少爷的命令,不行动的。
只能说,少爷和夫人这样斗气,倒霉的,还是他们。
“而且,如果您不走,我们只能调人手过来,强行将您请出去了。”
罗莎琳德立刻横眉冷对,“强行
?你们敢!”
保镖们不说话,但从态度上,能看出来,如果她真的不走,帝宫的安保系统,肯定不会吃闲饭的。
罗莎琳德恨恨地看向阮小沫拖着靳烈风快步往饭厅走的背影,心头一股暴躁的情绪涌了上来。
“司机,开车!”她语气烦躁地命令道。
这个阮小沫,简直要把她儿子的魂魄都给勾走了!
为了这小丫头和自己母亲吵架,也能为了这小丫头一句漏洞百出的肚子饿,就立刻不再拖延一点时间,带这小丫头去吃东西……
罗莎琳德用力地抓着自己的手包,珍珠串联编织的手包,被她抓得变了形。
帝宫的饭厅里,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刚出炉的美食。
阮小沫望着自己面前食物被堆成小山一样高的餐盘,不要说食欲不食欲的问题,她是连拿着叉子从哪里入手,都觉得为难了。
“怎么不吃?”对面的男人抬眼,深紫色的眸子瞥过来,“不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