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笑,“顾校尉,这回真要谢谢你!”
顾飞白板着一张脸,公事公办道:“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王爷指示。”
林宇依旧笑容满面,“那就辛苦您代我对平王殿下表达谢意,改日,殿下方便之时,林某定当登门道谢。”
这话说得颇有深意,顾飞白挑了挑眉,抱拳应下。
他告了声罪,随后带人果断撤离,大大方方地将功劳让给飞龙卫。
飞龙卫副将看着他们干脆利落的背影,不由纳闷,“他们真就一点都不贪功?”
林宇睨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平王走到今日,你看他何时指望过这点功劳?”
副将一琢磨,认同地点点头。
林宇露出一个自嘲的笑,“也就咱们,若是没有这个送上门的枕头,保不准儿明日就得睡大街了!”
副将叹了口气,不由问道:“头儿,你说公主府那边咱们就这么一直围着么?万一陛下怪罪下来……”
林宇拢了拢领口,淡淡地回道:“且看吧,不会太久了。”
副将抓抓脸,不明所以。
皇宫,承庆殿。
皇帝秦盛将一纸文书拍到秦安脸上,整个人气到变形。
“说!这是不是你干的,啊?是不是?!”
大皇子在入宫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城郊之事,此时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偷眼瞅了瞅一旁的皇后。
皇后眉头紧锁,悄悄对他摇了摇头。
秦安脸色更加灰败了几分。
“竟敢做下此等丑事,就算你母后求情,朕也不会放过你!”皇帝扭曲着一张脸,阴冷地斥道。
秦安垂着头,闭了闭眼,抬起脸来换上了万分懊悔的表情,“父皇,儿臣该死!儿臣该死!”
皇帝怒喝一声,“你承认是你做下的了!”
秦安不断叩头,痛哭流涕,“儿臣该死,竟一时贪功没能跟父皇提前商议……”
秦盛眉头一皱。
皇后适时说道:“安儿,你这话是何意,为何说没能提前同陛下商议?莫非此事另有隐情?”
秦安抬头看了眼帝后二人,又连忙低下,哀哀戚戚地说:“回母后的话,儿臣见父皇近日因、因安雅长公主府上之事忧心……”
秦盛冷哼一声,脸色更加难看。
秦安连忙加快语速,“儿臣原想替父皇分忧,思来想去便想了这么个主意——黑火之事确为儿臣做下,然则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试图以此抓住托巴雄父子的把柄,如此一来,父皇便能斥其率先打破盟约,安雅长公主府之局自然迎刃而解……”
换句话说,既然天狼国率先打破盟约,大夏自然也不必守着赦免安雅长公主府的承诺。
秦盛反应过来,面色稍霁。
皇后勾了勾唇,特意疑惑道:“本宫还是没明白,这与你和他们交易黑火有何关系?”
秦安稍稍松了口气,恭敬道:“儿臣特意选在京城交易,就是看中了城门处的层层关卡,原本打算天亮之后趁其出城时将其拦下……”
皇后“哦”了一声,露出了解之色,既而看向皇帝,柔声道:“陛下,依本宫看,安儿也是一片孝心。”
秦安观察着皇帝的脸色,再次做出悔恨之色,叩拜道:“都怪儿臣一时贪功,原想着能解父皇的燃眉之急,没成想……”
皇后笑着接口道:“没成想陛下更加英明,竟事先觉察。”
说到这个,皇帝更加气闷——这事儿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若不是林宇将一干人等当场拿下,他至今仍蒙在鼓里!
然而,这话他能说吗?
不能!
皇帝原本就心虚,而大皇子态度良好,又言之有理,再加上皇后求情,秦盛竟一时心软,只罚了他禁足府中,三月之内不得参与朝政。
至于三月之后,临近年节,祭天大典,作为唯一一个成年皇子,他势必要被放出府。
秦安同皇后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激。
皇后的神色却是淡淡的,眼底似乎闪过一丝不满。
秦安一愣,随即甩了甩头,兴许是他看错了吧!
无论如何,他还是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次,可谓是死里逃生。
消息传到秦州之时,一家人正坐在桌旁吃饭。
小世子惊掉了手里的菜窝窝,奇道:“就这样还不死?秦安得有多命大!”
圆蛋蛋趁机在他的汤碗里滚了一圈,一碗菜汤瞬间见底,只余了几片菜叶。
平王殿下把儿子拎出来,用柔软的帕子蘸着温水,耐心地擦干。
小世子依旧在纳闷。
平王殿下揉揉乱糟糟的卷毛脑袋,平静道:“秦盛近来身体不大好,能指望的儿子就剩了这么一个,他会心软并不奇怪。”
小世子瞅着他,有些了然,“赶情你早就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