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毛孩子,眼中满是怀疑。
简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脸上露出一丝心虚,“我没打算带他们,是他们自己跟来的。”
秦翔叹了口气,握住小世子的手,苦口婆心道:“浩浩,你有何事,表哥代劳可好?”
简浩狡黠一笑,“不用,我可是跟你打了赌的。你去做你的,按照之前说的,咱们在城门口集合。”
秦翔加重手上的力道,郑重道:“浩浩,今日之事何其凶险?倘若你或蛋蛋有一丝一毫的损失,表哥万死难辞其咎,更何况,平王兄那边……”
简小世子立马瞪起眼睛,拔高了声音,“先不要告诉他!”
秦翔露出无奈之色。
“不跟你说了,我先去了,你也赶紧着!”小世子张开手臂抱了抱他,趁他发愣的工夫,一溜烟地跑走了。
圆蛋蛋学着自家小爹的样子往秦翔胸口撞了撞,然后便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好玩的事!
——蛋蛋和小爹一起!
简将军支愣着耳朵紧紧地跟在后面——它要保护圆蛋蛋,还有小世子。
至于二殿下和雪白白,单纯是来凑热闹的。
于是乎,一人一蛋外加三只小毛孩就这样在禁卫军的眼皮子底下闯入了宫城深处。
当然,这背后自然少不了暗卫们的“出手相助”。
说起来,也是近来皇帝被软禁,皇后为了方便行事,故意撤掉了好几班巡逻的侍卫,这才叫他们有机可乘。
小世子对比着手中的地图,挑了条僻静的小路,直奔承庆殿而去。
秦翔的行动也十分顺利。
直到他带人闯入含元殿,除去身上的伪装,皇后才发现他的到来。
瞬间的慌乱过后,皇后很快镇定下来,厉声喝道:“大胆安郡王,竟敢闯入后宫!”
秦翔深吸一口气,视线扫过龙床。
秦盛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迷了,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吵醒他。
视线定格在皇后身上,此时此刻,秦翔的心情十分复杂。
龙床上的那个人是他的生身之父,即便对方无情,他却不能无义。
面前这个疾言利色的女人,他数月之前还尊为“嫡母”,相对的,皇后至少在表面上从未苛待过他。
秦翔定了定神儿,沉声道:“皇后,陛下生了什么病?何以昏睡不醒?”
“放肆!陛下的病情也是你能随意打擦的吗?”皇后面容威严,扬声道,“来人!”
殿内只有几个粗使宫人,听到她的叫喊,诚惶诚恐地跪到地上。
皇后皱了皱眉,再次喊道:“飞龙卫何在?”
然而,接连喊了好几句,并无半丝人影进来。
皇后柳眉竖起,一双杏眼凶狠地看着秦翔,“你做了什么?”
秦翔尽量保持着礼貌镇定,“臣侄听闻陛下病了,今日来只为探病。”
他从衣襟之内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瓷瓶,便要往龙床走去。
皇后突然就急了,尖声道:“你们几个,拦住他!快!拦住他,一个个都是死的吗?!”
那几个粗使宫人看到皇后发火,连忙迈着小碎步,慌慌张张地朝着秦翔跑去。
不用秦翔动手,身边的护卫便轻而易举地将人拦下。
皇后气得直喘粗气——若不是她把一干心腹全都派出去找玉玺,身边何苦一个得用的人都没有!
尽管如此,她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威仪,“秦翔,你若马上离开,本宫便当今日你闯宫谋逆之事从未发生!”
“‘谋逆’二字太重,臣侄担不起。”秦翔走到床边,细细地观察着皇帝的脸色,态度不卑不亢。
皇后紧走两步,看着秦翔周围持剑的护卫,到底没敢离得过近,而是寒着声音威胁道:“秦翔,你当真不怕这个‘大不敬’的罪名祸及家人吗?”
秦翔嘲讽地笑笑,连个眼神都欠奉,“陛下是如何病的,皇后娘娘想来最清楚不过,这‘大不敬’的罪过,臣侄实在不敢越过娘娘去。”
“好,很好!”皇后死死地盯着他,眼睛里仿佛淬着毒,“看来,今日你是有备而来……”
她看了眼秦翔手中的瓷瓶,冷笑道:“怪不得上次能解黑鱼之毒,原来是你的功劳……”
秦翔猛地转过头,红着眼睛看着她,“果真是你做的!”
看着秦翔的激动模样,皇后反而冷静下来。她慢慢地坐下来,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秦翔皱了皱眉,再次把注意力放到龙床之上。
皇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瓷瓶,拿出里面的药,突然说道:“你来得如此之快,想必也是听说了传位诏书之事吧?怎么,到底是舍不得你的太子之位吗?”
秦翔没有理她,似乎是在考虑怎样把药喂进去。
皇后突然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