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聿京喘着粗气从梦中惊醒,胸膛剧烈起伏。
他懊恼坐起,不受控地回忆着那个旖旎的梦境。
“我他妈真是禽兽”他嘀咕了句,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睡意全无。
赵聿京也不敢再睡了,戴上眼镜,准备到书房去,用工作驱散杂念。
在路过楚念的房间时,看见门虚掩着,屋内的灯光未熄。
应该是茉莉为了方便照顾她,特意留了门。
鬼使神差般,赵聿京推门进去,脚步放得很轻。
床上的小人不知做了什么美梦,餍足笑着,时不时嘀咕两句听不懂的话。
赵聿京轻轻替她盖好被子,把散乱的头发轻轻拨到她雪白的锁骨两侧。
“晚安,楚念。”男人黑眸沉沉,目光温柔地低语。
翌日,楚念是难受醒的。
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还止不住地恶心,茉莉端来了醒酒汤,她没喝几口就都给吐了。
“不好喝,不喜欢。”楚念摆手拒绝。
茉莉稍睁大了眼睛看她,还是第一次从楚念嘴里听到不喜欢吃什么东西。
“昨晚喂给的也都吐出来了,现在好歹要再吃些才行,先生今天给您放了假,下午您可以尽情看电视。”
茉莉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哄着楚念又喝了小半碗,直到楚念连表情都在抗拒才罢休。
“我生病了吗?”
茉莉摇头,“您昨晚误喝了酒,可把我吓坏了。”
楚念了然,原来那个蓝莓汁有些辣口,是因为有酒精的缘故。
难怪她这么难受。
脑子里零星浮现出一些记忆片段,楚念怔了怔,不知道这些画面是从哪里来的。
她好像被赵聿京抱着,还还亲了他?!
“我做梦了吗?”楚念摸摸自己的脸,有些分不清眼前是真实还是梦境。
如果那些画面都是真的,也太丢脸了
“是呀,您昨晚做了美梦,笑得很甜呢。”
茉莉的话让楚念稍稍安下心来。
不是真的就好。
之后一连三天,楚念都没能见到赵聿京。
问徐靳,他只说先生很忙,别的就再也没有了。
茉莉也察觉了这几天家里的低气压,小心翼翼问楚念,“您和先生吵架了吗?”
楚念想了想,说不知道。
“我习惯了,反正到最后,我都会被讨厌,被丢下的。”她的声音恹恹的,让茉莉一阵心疼。
房门外,赵聿京停下脚步,眸色暗了暗,沉出口气。
这天晚上,楚念强忍着睡意,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直看到后半夜,终于听到开门的声音。
是赵聿京回来了。
男人的黑色西装被他随意挂在肩上,领带松垮,看起来异常疲惫,实在没有从前半分自矜。
楚念短暂愣了下神,叉着小腰瞪他。
赵聿京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怎么还没睡?”
“我今天去医院了,”楚念答非所问,“一个人。”
赵聿京解扣子的手一顿。
“最近很忙,把这事忘了。”
他越过楚念,将外套随手一扔,懒懒倒在沙发上。
男人倦怠的声音盖住电视,不大真切地传来,“不过你都这么大了,一个人,也可以的吧。”
楚念对情绪的感知很敏锐,她知道,赵聿京在敷衍她,甚至无视她。
她看了眼一旁不说话的徐靳,目光不善。
他哪里敢说什么,只好眼观鼻鼻观心,恨不能变成个鸵鸟把自己埋起来。
楚念不高兴,冷冷瞥向赵聿京,语气冷冰冰的。
“随便。”
她没有那么多选择,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赵聿京从不是属于她的,随便,是她能想出唯一的回答。
说完这句话,楚念不发一言回了房间。
时钟滴答滴答,带来的只有沉默,倒在沙发上假寐的男人掀起眼皮,露出一双幽幽的黑眸。
“先生,还要继续躲着楚念小姐吗?”徐靳试探问。
这些天他一直早出晚归,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
赵聿京扯掉领带没作声。
为了一个随便养着玩玩的女孩,他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份儿上?
赵聿京问自己,也问自己的心,可他寻不到答案。
“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徐靳张了张嘴,“有。”
“楚念小姐每天上课前都会问我,先生是不是还在忙,先生什么时候有空,先生”
“是不是讨厌她了。”
最后一句话,让赵聿京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人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