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藩也好,靖难也罢,这两件事都不是眼下的赵渊能参与的。
作为先帝最小的儿子,他与那几个早早就赶到封地就藩的哥哥压根没法比。
二哥秦王,号称大玄皇族第一战神,雄踞潼关,不仅替朝廷镇守着西北大门,治下还拥有关中膏腴之地。
那是要兵有兵,要粮有粮,堪称实力最为雄厚的藩王。
四哥晋王,虽然武力平平,但治国理政却是一把好手,被封往雁门关后,三年时间便将那贫瘠荒芜之地打理的经贸繁荣,人丁兴旺。
每年上缴的赋税,乃诸王之最。
更何况,他的岳父还是大玄首富。
只需拨弄几下算盘珠子,雪花白银立马就能变成精兵强将,战马粮草。
八哥肃王,自幼便心机深沉。
众皇子中论起斗心眼,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因此,在太子刚刚殡天之际,他就与赵渊一样预料到了今日的局面。
从那时起,肃王便偷偷培养了一批死士,发展至今,几乎能与朝廷的锦衣卫分庭抗礼。
更有甚者,他还与西南诸番邦暗通款曲。
一旦朝中有变,肃王立刻便能圈地自立。
当然了,因为先帝一直想把大玄变成家天下,所以每个儿子都被委以重任。
除却以上三位实力雄厚的藩王外,其余诸皇子同样不容小觑。
这也是太孙赵允闻对他们极为忌惮的根本原因。
就算为了各自的利益,两方势力也必有兵戎相见的那一天。
唯独赵渊。
那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他既不像几个年长的哥哥那般能早早的前往封地去经营自己的势力,也不像其他在京兄弟似的拥有强大的母族。
要想在乱局中求得一席安身之地,就只能摆烂!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百无一用,自然也就不会遭人惦记了。
宁州距离京城三千余里,州府便在大宁,乃是天下闻名的苦寒之地,几乎等同于不设防的监狱。
说好听点叫就藩,实际上跟发配也差不了多少。
昼夜兼程连行七日,赵渊主仆才堪堪进入了宁州地界,但与大宁还有五百里之遥。
到这,便算是赵渊的封地了。
随行护送的锦衣卫也就此告辞。
队伍一下从百人锐减到十几个,准确的说,除去车夫杂役,就只剩下赵渊、刘二,还有他从首辅李继忠那里抢来的名叫那琪儿的女人。
赵渊当日夺人所爱,表面上是见色起意,实际上却是看中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那琪儿,听名字就不是中原人。
她是大宁关外一个小部落首领的女儿,被另一个部落抓住后,当作礼物献给李继忠的。
赵渊抢她的目的,就是以其为突破口,插手关外部落的纷争,从而建立起第一支听命于自己的力量。
途中这几日,赵渊已经向后者了解了不少相关信息。
“主子,宁州不比中原,此地山匪横行,许多部落也会不时拦路劫掠,咱们这点人手,恐怕……”
宁州唯一一座官驿中,赵渊正给心爱的乌骓刷毛,刘二带着怯生生的那琪儿,来到了身后。
“那琪儿,你有什么建议吗?”
赵渊当然知道这最后五百里肯定不太平,所以才在来到官驿后便止步不前。
宁州地广人稀,百姓穷得连饭都吃不饱。
除了少数贩运药材的商队外,甚至连个像样的镖局都没有。
因此,即使如今的赵渊腰缠万贯,却仍旧雇佣不到能够护送自己的卫队。
至于官兵就更别指望了。
那帮人要是看见赵渊携带的十几车金银珠宝,立刻就得变兵为匪,将他洗劫一空。
“主子,此地与大宁之间,仅是杂七杂八的部落就有十几个,除非有官军护送,否则咱们是万万到不了大宁的!”
那琪儿摇了摇头。
虽然赵渊在大玄臭名昭著,可对于她而言却是救命恩人。
蛮夷女子落入中原官宦手中,其下场只有一个,便是被当做畜生一般玩弄致死。
而那琪儿现在不仅活着,还能重回家园,自然要对赵渊感激涕零。
“能不能联系一下你的母族?本王可以给他们配备最好的武器,安全抵达大宁后,还有重赏!”
赵渊琢磨了好几天,却一个能帮忙的人也想不出来,只好把主意打到了那琪儿身上。
“奴婢的部落早就被人打散了……”
呼!
闻听此言,赵渊无奈的叹了口气。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难道说他要在这破官驿里躲一辈子?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之际,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