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关子辰和唐书惠,连我都懵了。
偷听护士讲话这事儿我刚说不到十分钟,黎深怎么就在极短的时间内把这群护手召唤过来的?
要知道医院到派出所的距离,至少要花费三十分钟。
唯一的可能便是孟辞晏在来的路上就跟黎深沟通过。
只是真遗憾。
当时情况紧急,我又忙着去找邝医生,加上假山体积大,我只窸窸窣窣看见护士的背影,正面并没有瞧清楚。
孟辞晏见我不开口,语调多有急促:“你别告诉我你脸盲。”
我摇摇头,“不是我脸盲,是我没看清楚,她俩当时背对着我。”
关子辰呵呵一笑,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小人得志,“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我看她压根儿就没听到什么护士讲话!”
他一笑我就更烦躁,于是我快速想了个招儿,“要不你们每人说句话?声线我应该还记得。”
那一列护士面面相觑,打头的先开口。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报上自己的名字性别和年龄。
她一起头,每个人都照着她的模板说,跟查户口似的。
唐书惠不合时宜地开口:“怎么跟选妃似的?酒吧挑小姐就这样。”
后面的护士脸都红了,纷纷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孟辞晏的眸刀当即杀过去,“你这么会和稀泥,是真怕虞书瑶指认出来,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我忍不住朝孟辞晏竖起大拇指!
孟辞晏就是孟辞晏,就是比关子辰通透!这么快就看出了唐书惠心中的小九九。
而唐书惠哼气的同时立马抿嘴,一副憋火的德行,倒也乖乖地没再吭声。
我也如愿听完所有护士的声音,却什么也没听出来。
“今晚在医院的所有护士都过来了?”我问黎深。
黎深点头:“我下了调令,没人敢不来。”
“那真是奇怪了。”我满腹牢骚,“这里面都没有呀!”
关子辰往沙发上一坐,悠哉悠哉:“那肯定没有,有了你还怎么骗我?”
我懒得搭理他,满脑子想着要如何指认出来。
花园阳台是露天的,护士大冬天的还穿着护士服,说话也哆哆嗦嗦,这个时候想辨别真的有点难度。
何况我的耳朵也没有灵敏到那种程度。
我一脸无助地看向孟辞晏:“怎么办?”
孟辞晏正要开口,许是想到自己不是派出所的员工,名不正言不顺,于是看向黎深:“你决定。”
岂料这一举动再次让关子辰发笑!
“三个人凑不出一个有脑子的,本来我想保持事不关己的态度,现在我倒想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孟辞晏很隐忍的,我甚至看见他攥起了拳头。
我担心他也动手,便先一步行动!
“你能不能不要笑了?你一笑我就烦躁!难怪唐书瑶离家出走,就你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根本就是她砸在手里的赔钱货!拿不出手!”
他脸上的表情顷刻间凝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知道他很生气,可生气有什么用?
当初我问他为什么从不把我介绍给好友,他还没开口,我婆婆就替他说。
老巫婆说我拿不出手,生完孩子人老珠黄,早就变成了赔钱货!
我怒火中烧,却又不能对老人动手,于是看向关子辰,希望他能替我撑腰。
可那时的他却将眼神落向别处,一副听不懂老巫婆说了什么的态度。
我以为是这个直男不懂,可现在我将相同的话送给他,他反而知道生气了。
所以我总说他不是选择性眼瞎就是选择性耳聋,在我和他妈的婆媳矛盾中,他永远视而不见,选择退缩。
“行了,你俩少说几句。”黎深不满地敲了敲桌子,看向眼前站着的一列护士,“你们今天谁去花园阳台了?”
护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开口。
黎深佯装动怒,“现在主动站出来,我给你们加功,如果被我查出来,后果自行负责!”
有一名护士吓得抖了下肩膀,连忙说:
“警官,每天晚上急诊室都是最忙的,哪有护士会挑这个时间去花园阳台啊?我们真的没去!”
“不过我听说了一件事。”另一名护士开口,“邝医生的确回来过,但他是主动离职,回来收拾东西的,我们很多人都见过。”
黎深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都没提邝盛,你怎么知道我把你们叫来跟邝盛有关?”
护士也不局促:“您不是下令全城寻找邝医生的下落吗?院长都通知我们了,说再看见邝医生要上报。”
什么也没审问出来,黎深只好让护士们走。
我急匆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