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是淡淡的牙膏香气。
餐厅的早饭已经准备好。
凌澈牵着乔如意下楼的时候,张姨正在布置碗筷。
穿过客厅时,凌澈隔着不远瞥见沙发上坐着的两个身影,握着乔如意的手松开。
“舅舅?”
庄策也看到了他,一身闲散的居家服,看样子刚起床。
“起了?”
而后,他的眼神又似有若无地落在乔如意身上。
旁边的舒慧连忙站起来,客客气气道,“凌总,少夫人。”
凌澈走到沙发坐下,懒散地往后一靠,“舅舅什么时候过来的,张姨怎么没通知一声?”
张姨刚想解释,庄策开口道,“是我不让她打扰你们的。”
他的目光看向乔如意,关切地说道,“昨天的事我听说了,如意受了不小的惊吓吧?”
又看见乔如意额头上的淤青,皱起眉头道,“这额头怎么弄的?”
说着就要站起来去看乔如意的伤势。
“舅舅。”凌澈站起来,脸上挂着散漫,“要不咱们书房聊?”
说罢,他转头对乔如意道,“你先去吃早餐,我跟舅舅有事要说。”
三人上了楼,乔如意坐在餐桌边,听张姨说道,“少夫人,庄总挺关心你们的,一大早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问你的情况,最后不放心还亲自过来了,还叮嘱我不让打扰你跟少爷,让你们睡个好觉。”
乔如意没有说话,切着手里的培根,若有所思。
书房里,凌澈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点了根烟,慢吞吞地吐出几圈烟雾。
看着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庄策开口道,“昨天半夜徐家那边就往我办公室打了好几通电话,问我怎么把合作取消了。”
“我还纳着闷我们今年才跟徐家合作,深广那边的汽车制造厂不久前才订购了他们工厂三个亿的零件,我们新一批的汽车已经投入生产,你这说取消就取消了,停工能给深广那边的工厂造成上百亿的损失!”
“那又怎么样?”凌澈笑着问,“舅舅觉得我做的不对吗?”
见他不达眼底的笑意,庄策语重心长道,“我是觉得你办事有点太冲动了,这关系到集团的利益,你做这个决定,得先跟董事会商量一下吧?”
凌澈手里夹着细烟,漫不经心道,“舅舅,凌氏下面三百多个企业,最大的股东是我,我做什么决定要跟那帮老东西报备吗?”
庄策气得面色铁青,噎得无法反驳。
他深吸一口气,放了个台阶,“你把合作取消了也就算了,但是就因为这事还把人家儿子给打伤了?这要是被爆出去,凌氏今天就得上头条!”
“就?因为这事?”凌澈拉长了语调,轻佻地笑着,“这事还不够大吗?要是说出去,我凌澈还要不要做人了?我没杀了他就算他命大!”
“你是担心你的面子?”庄策问。
“不然呢?”凌澈反问,“我的面子不值钱吗?”
“为了面子就要把人往死里逼吗?”
庄策生气地斥责他,“你爸当年在世的时候,商场上都是以和为贵,以仁为本,从不做这些伤害人的事情。”
凌澈将手里的烟摁熄,缓缓一笑,声音不轻不重。
“所以我爸死得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