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春棠和王大松串通一气,妾身知道解释无用,临走前,想要他们发个毒誓而已。”
“发毒誓?”长公主愕然,突然想起了芙蓉能测算天象,是个奇女子。
“是。若他们所说属实,自然不畏惧发毒誓。”
长公主摇头,“儿戏。本宫一向不信赌咒发誓能够应验。”
“长公主,妾身擅卜算,信鬼神,在此先发下毒誓。妾身芙蓉,与王大松并无私情,这一切都是春棠栽赃陷害,如有虚言,芙蓉即刻赴死,死后堕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长公主皱眉审视芙蓉,想要在她坚毅镇定的脸上找到哪怕一丝心虚。
一丝都没有。
“我已经发誓,轮到你们三人了。”
芙蓉的目光一一从春棠、王大松和孙小娘身上扫过。
孙小娘眼珠子一转,“有什么不敢?妾身在此立誓,亲眼所见季小娘与王大松在花间幽会,勾搭成奸,若有虚言,自戳双目。”
芙蓉满意点头,又转向王大松,“王大松,你敢发毒誓,若你是被春棠收买,栽赃陷害我,便被施以阉刑,发卖边疆吗?”
王大松抖若筛糠,嘴巴一张一合,一个字都说不出。
“王大松,你现在改口还来得及,长公主心善,定会免了阉刑。”
春棠见王大松似是动摇,高声叫道:“季小娘,你最知道王大松胆小怯懦,所以故意吓他!”
“怯懦?今日他敢承认与我有私情,怎么看都是胆大包天啊。你们特意选在世子不在的时候告发我,就是吃准了长公主心善,不会伤及我二人性命,只会把我和王大松逐出侯府。不是吗?”
“你血口喷人!”春棠彻底慌了阵脚。
“那你敢发誓吗?说你若是口吐谰言陷害栽赃我,便甘愿被割舌发卖?”
春棠面色煞白,紧闭嘴唇。
“你们二人若敢按照我说的发毒誓,我心服口服,任凭长公主处置。”
芙蓉步步紧逼,长公主也不表态,似乎是等着看他二人的反应。
“奴婢春棠,立下毒誓,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言,甘愿被割舌发卖!”
王大松本就是个没主意的人,见春棠都已经发誓,也跟着道:
“奴才也发誓,确实与季小娘私定终身,若非如此,奴才甘愿被施以阉刑,被发卖边疆做苦力。”
长公主舒了一口气,“芙蓉,即便你们都发了毒誓,可他们三人对你一人,本宫还是愿意相信人多一方。就把你和王大松一并发卖吧。”
“妾身……”
“不可!”赫连禹人未到声先至。
长公主一惊,起身眺望,果真看到赫连禹就站在门前。
“禹儿,你怎么回来了?”这等脏污事,长公主本不想惊动儿子的,怕他知道了别扭恶心。
“儿子今早出门在集市上看到了好看的发簪,这才半路折返,想要赠与爱妾,没想到却听到了这番让人作呕的奸情。
“芙蓉是我的人,却被一个厨子抢先一步染指,这种事若是外传,我靖安世子的颜面何在?”
赫连禹咬牙切齿,冷眼瞪着芙蓉,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母亲,我不同意发卖,这二人犯了我的大忌,必须死!”
长公主摆手苦劝:“算啦,不要再添杀孽……”
赫连禹满面阴云,打断长公主,一意孤行,“萧笛,去准备两杯毒酒,送这对儿苦命鸳鸯上路。”
不多时,萧笛端着两杯酒归来。
王大松面色惨白,嘴巴大张,第一反应便是去看春棠。
春棠冲他使了个眼色。
王大松会意,磕头如捣蒜,“长公主您发发慈悲,饶奴才一命吧!”
“禹儿,你消消气,不值得为了这二人再添杀孽。”
赫连禹不理会长公主,一手抓住芙蓉手腕,把人给提起来,一手端一杯毒酒,送到芙蓉嘴边。
“喝了它,还能得个痛快。”
赫连禹阴鸷的神态和语气让在场之人全都噤若寒蝉。
芙蓉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瞬间明白了赫连禹的想法。
“世子,不要……求您。”
赫连禹揽过芙蓉的腰,让她无法后退,决绝地硬是把“毒酒”给芙蓉喂了下去。
赫连禹揽着瘫软的芙蓉,缓缓把人给放下,一只手轻抚芙蓉的脸,似有不舍。
长公主小声惊呼,随即长长叹息。
“长公主饶命啊!”王大松更加卖力磕头,额头血肉模糊。
春棠深知此时必须全力保下王大松,否则她便自身难保。
“长公主殿下,王大松何错之有?当初是芙蓉勾引他,他才与其私定终身。后来也是芙蓉抛弃了他,攀上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