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小点。”
纪云舒轻笑一声,忍住调侃她的冲动,等奶娘把药膏等物拿来,就伸手接过,亲自给她上药,温声叮咛,“这水泡要先挑开,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实在忍不住就叫出声,没人会笑话你的。”
郭娴儿心中刚升起的感动,听到她后半句,啪嗒一下跌碎了,偏过头,冷傲道,“这点疼痛,我还不放在眼里!”
“是,你很坚强,小白杨一样。”纪云舒顺口道,并不生气,挑开水泡的动作细致柔和,却又快而精准。
郭娴儿被她如此照顾,胸腔中郁气消散,不知何时回过头,瞅着她认真专注的神情,只有卷翘如鸦羽的睫毛轻轻颤动,好似两把小扇子,在他心尖轻轻搔动,很想,很想……
意识到自己竟然看一个女人,她顿时吓了一跳,根本不敢细想,猛然收回目光,再不去看纪云舒一眼。
“够了,一点小伤而已,不敢再劳动少卿大人尊手,您好好用膳,我不打扰了。”
郭娴儿霍然起身,吓得周围侍候的丫鬟一抖,纪云舒倒是定力十足,但乍然听到,没反应过来时,郭娴儿的手背已经被银针划过,本就发红泛肿,覆盖着白色水泡的肌肤上,又添了道渗着血珠的伤痕。
“赶紧的,金疮药拿来!要最好的那种!”纪云舒急急命令,目光狠狠刮了浑然不在意的郭娴儿一眼,斥责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管你有天大的理由,都不能不在意父母恩赐的身躯!”
她心中火大,如果只是水泡,自己能确定不会留疤,但多了这道伤痕,就要考验建元朝的医药水平了。
稍微一想不好的那种后果,就痛惜不已,多美好的一双手呀,却如美玉有了瑕疵……
郭娴儿抿紧唇,面露惭愧之色。
纪云舒看他这样,不忍心再说,索性埋头上药。
赵义推门而进,发现郭娴儿正和纪云舒正在吃饭,抬头看了她们两人一眼,然后便说道:“我这刚出去转了一圈,你们这都开始吃起来了。”
郭娴儿说道:“那赵大哥快过来吃吧,这饭菜很好吃的。而且爹爹和娘亲特许我在自己的院子招待朋友。”
纪云舒自然是明白,这在名门闺秀的大家庭里是十分少见的,也足以见郭国公是非常疼爱这个幼女的。
郭娴儿看了一眼赵义的靴子,上面沾上了许多的泥土,还有打湿的痕迹,便说道:“赵大哥这是迷路了吗?”
赵义坐了下来,爽朗一笑,然后便说道:“这迷路倒是不至于的,不过这郭国公府的确是很大,有些转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