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被人陷害,又何苦用命相抵,我大周朝廷也不是这等不讲道理的朝堂!”贺洛初冷声说道,随后回头看向砚尘,“把所有人带去衙门,由你亲自看守,不许死一个人!”
砚尘立刻低头应下:“是!”
徐夫人和一对儿女被带到徐离梦面前的时候,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泪水就已经涌出了眼眶。
徐离梦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差点跌坐在地上的夫人,眼里满是愧意:“夫人,是我识人不清,是我没用,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们!”
“大人,大人……”徐夫人满眼都是泪水,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泣不成声。
贺洛初深深的看了一眼徐离梦,以及扑在他怀里的妻儿,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贺洛阳先是一愣,随后快步跟上:“殿下不准备审问他们吗?”
“就算要审问,也没有必要急在这一时!”贺洛初微微垂眸,淡淡地说道,“徐家人这些日子只怕吃了不少苦头,徐离梦如今能活着回来见到家人已经是命大,就让他们在一起说说体己话吧,总归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贺洛阳顿了顿,随后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殿下总是如此体恤旁人!”
“不过就是将心比心。”贺洛初说完,抬头间正好瞧见聂玉成快步进来,他眉头微动,心下略微有些不安,“如何?”
“人已经抓到了。”聂玉成对着贺洛初抱拳,“那狗贼早就准备好了船,我追上他的时候他都已经上船了,还多亏他开闸放了水,水势不急,这才让我把他抓了回来。”
“如此说来,他倒也是咎由自取了。”贺洛阳嗤笑,“竟然敢冒充我的名义来这里胡作非为,没有当场诛杀他,已经是他命好,速速把人带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林清平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聂玉成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贺洛初,确定他没有反对后,随后应下:“是!”
贺洛阳一想起,林清平这个混蛋家伙是用着自己的身份跑到这个正阳县来作恶的,心里的火气就不由自主的上头:“我倒要看看这个林清平,是不是吃的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到这里来冒充我的身份!我看他真的是活腻了!”
贺洛初微微垂眸,随后像是想到什么:“方才我们来的时候,可曾暴露过我的身份?”
“自然不曾!”贺洛阳挑眉,“当时说的便是巡抚的身份,殿下的身份我们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往外面去说,他林清平除非在我们身边埋下了眼线,否则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殿下在哪里,说不定他还以为,我们还没找到你们呢!”
贺洛初顿了顿,随后看向贺洛阳:“等会儿人抓过来了,你来审查,让他和徐离梦对质,我倒要看看,他的嘴能够严到什么地步!”
贺洛阳先是一愣,随后眼前一亮:“殿下,你是想要让他说出幕后之人?”
“林清平这人,胸无城府,虽然莽撞,但也绝对不是敢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而且此事做的周密,若不是颜凌云先料到一步,派人救下了以徐离梦,我们现在即便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林清平做的,我们也没有证据拿他归案!”贺洛初微微垂眸,冷声说道。
“林清平从小到大都是庸碌之辈,但好在还能袭爵,他们家唯一有些本事的便是他那个弟弟林清川,可偏偏被林夫人养的身娇体弱的,年纪大了以后,文不成武不就,到头来走了偏路,害了自己的性命!”贺洛阳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如今这事,若说是林清平自己干的我是说什么都不会信的!”
贺洛初垂眸,掩住眼底的杀意:“那便好好的审一审,我倒要看看,他能藏住什么?”
贺洛阳听着贺洛初的话,心中了然,贺洛初这是已经动了杀意。
林清平被聂玉成带上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那身拖地的黑袍,只是头上的帽子被扯了下来,一头黑色的墨发也在打斗中被扯乱,如今胡乱的披在脑后。
聂玉成押着林清平跪下。
林清平倒也不是那种有骨气的人,旁人压着他,他便跪下,没有半点犹豫,只是当他抬头看见坐在那里的人是贺洛阳的时候,脸色突然一变:“真的是你?”
贺洛阳看着林清平的脸,依旧是那副蠢笨模样,这么多年从未变过:“你盗用我的身份来这里犯下罪行,不是我还能是谁?”
林清平盯着贺洛阳看了很久,随后突然大笑起来:“没想到昔日那个躲在太子身后连头都不敢抬的贺洛阳,如今也成了搬大梁的人物了!”
“林清平,我是陛下亲命的巡抚,我坐在这里审问你是有律法规制的,反倒是你一个没有官职的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地牢里?林清平,你从实招来,我可以向陛下为你求情!”贺洛阳看着林清平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如今既然是你坐在这里那就说明太子还没有被你们找回来,洪水汹涌他一个病秧子,失踪这么多天,只怕早就死了!你不会就是太子身后的一条走狗,如今太子都死了,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