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等后头墨寒诏气消了,也会主动去查真相,到时候还是能还给云暮璟一个清白。
不过云暮璟显然是不想等这么久。
云暮璟低头扫过自己因抄经书而红肿的手腕,眼底露出浅淡的漠然。
何况她今日既然答应太后帮忙,伤可不能白受,自是要让墨寒诏看见的。
关于纳新人这件事,她确实得想办法推波助澜一下。
墨寒诏哪里都是帝王之姿,是帝王最好的人选,东梁皇帝因此而器重他。
但墨寒诏空置后宫,在尚且无法彻底掌控朝堂前,不懂得以身牵制朝堂,拉拢权势,却是他身为东宫太子最致命的缺陷。
就算墨寒诏只是云暮璟踩着想往上爬的一块石头,他也必须得是完美无缺,没有破绽的石头才行。
云暮璟摆摆手,朝雨宁悠悠地道,“梳妆台前,有一盒香膏,拿过来给我擦上。”
那盒香膏,擦完以后会令人的体温瞬间上涨,面露不自然红晕,倒是跟犯寒热的迹象很像。
待会儿能派上大用场。
云暮璟被关幽禁的事情,很快就在宫中传开。
接触过云暮璟的宫人们都深深感叹,他们都觉得璟侧妃是打心眼里面温柔善良的女子,定是做不出欺骗之事的。
其中多半有误会在,他们为璟侧妃捏一把汗,也盼着殿下能够早日得知真相,把璟侧妃给放出来。
夜深人静的花园,竹业和张太医窝在一处假山后密谋。
“我已经劝说过殿下,可殿下因着刚受过太子妃的伤害,便觉着所有善良的女人都是骗子。”
“无论我怎么讲,殿下就是不信璟侧妃,侧妃娘娘在宫中都伤心坏了。”竹业无奈地道。
张太医从竹业口中得知云暮璟身子不适,也是急的团团转。
他沉思片刻,忽然道,“殿下会如此生气,也不是单纯因为璟侧妃犯宫规。”
“殿下在那高位之上坐久了,身上总也染了些君王的多疑。”张太医凝重地道,“璟侧妃频繁派遣人出宫,殿下觉得是璟侧妃心怀不轨。”
说到这里,张太医朝竹业问道,“但璟侧妃这般单纯善良,你信她出宫当真是密谋什么?”
“自然不信!”竹业毫不犹豫地就回答道。
自他见到璟侧妃开始,就找不出璟侧妃半点不好的地方。
那样美丽又温柔的女子,还一心为殿下,哪里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就完事儿了。”张太医道,“只要咱们能找到先前雨宁姑娘在宫外接触到的人,带进宫来,帮璟侧妃证明清白。”
“殿下自然也就知道自己是错怪璟侧妃,跟璟侧妃和好。”
竹业心中一动,低低地道,“张太医的意思是我们出宫?”
“唯有这个办法。”张太医轻轻颔首道,“竹侍卫觉得呢?”
竹业思忖片刻,叹气地道,“办法是好办法,但就算是我,出宫也是需要殿下的手令,还都是去办公事,身边皆是殿下的人。”
“如果抽身去找人,很容易就会暴露,至于你”
竹业瞧了张太医两眼,更是摇头道,“近来皇上身子不好,你大部分时间都得待在御前,更是无法出去。”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一时间,张太医彻底犯了难。
他看了竹业两眼,随即苦笑一声。
就在二人面面相觑,连带周围气氛都颇有点沉重的时候,假山侧边的一处草丛被拨开,探出一个脑袋。
竹业和张太医都是一惊,吓的险些一颗心从嗓子眼跳出来。
“谁?!”
“别急,是杂家!”德公公看着二人差点大喊,连忙比了个嘘声的动作。
“德公公?”张太医微微一怔,疑惑地道,“你怎么在这?”
“杂家知道你们平日里跟侧妃娘娘要好,眼下侧妃娘娘出事,定会想办法帮她。”德公公从草丛出来,拍拍自己沾了草叶的肩膀,一边开口道。
“所以杂家这段时间就注意着你们,晚上瞧着你俩都鬼鬼祟祟跑到这,杂家顺便跟来的。”
他是御前苏公公的干儿子,与东厂都有点关系,还是学了点功夫。
他用内力敛去气息悄悄跟着,不想被发现,那还是容易的。
竹业跟张太医对视两眼,忍不住面露尴尬。
“德公公,侧妃娘娘是何样的人,你也清楚。”竹业担心德公公告状,立刻地道,“这事儿还希望你能保密。”
德公公视线扫过竹业和张太医那着急上火的样子,忍不住嘴角抽搐两下,“杂家要是想告密,还用等到现在?”
“杂家,是来帮你们的。”
此言一出,竹业和张太医对视两眼,猛的看向德公公。
“公公的意思是”
“你二人诸事缠身,不好出宫,杂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