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津延上前一把扯开了罗远。
陈景还来不及躲闪目光,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与段津延撞上了视线。
在几近昏暗的光线中,段津延的眼眶红得吓人,像极了地狱里的玉面修罗。
迎面而来的压迫感势不可挡,让人感到胆战心惊。
“陈景,我叫你来干什么的?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勾搭上别的男人了?”
段津延伸出宽大的手掌,死死地扣住了陈景的手腕,一字一顿地问道。
听着段津延有些凶的语气,陈景声音发哑,解释着:
“我看你人不在包厢里面,准备要去找你来着”
段津延盯着他的眼神愈发的冷。
陈景的手臂开始发抖,头摇得跟个筛子似的,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可是罗远拦着我不让我走不是我主动的,我真的没勾搭罗远……”
“你说的是真的?”
段津延几乎是吼着问出来的。
“是真的,是真的,段津延,我没骗你……我也不敢骗你……”
陈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即使他知道段津延可能不会信他。
段津延猛地将手一松。
陈景的手腕如从枷锁中解脱。
只见段津延视线陡然一扫,直盯罗远,“罗远,你哪来的胆子,敢对我的人动手动脚?”
还没等罗远反应过来,段津延已经迎面挥拳,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罗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懵了。
“段津延,你他妈的疯了?就为了这么一个臭婊子,你竟然打我?”
罗远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愤怒。
段津延拽住罗远的领口,恶狠狠地对他说:“他就算是个婊子,也只能是我段津延的,罗远,你就算再惦记我的东西,你也不能真上手碰。”
“段津延,你还在这舐犊情深上了?”
罗远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挑衅地说道:“我就碰了怎么了?我抱了他,亲了他,要不是你来得早,老子还差点把事情给办了。”
“罗远,信不信我弄死你。”
段津延砸了酒瓶,举着锋利的棱角往罗远那个方向挥了去,“你跟我说,你哪只手碰了他?”
段津延这较劲的模样,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
罗远这才有些怕了。
“段津延,你真不够意思,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二话不说你就来真的……”
旁边的公子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焦急地对陈景催促道:“你快上去劝劝啊,让段津延住手!”
陈景目睹着眼前这一幕,内心如被一把钝了的刀子来回切割,疼痛难忍,直到血腥味在胸腔中翻涌,直冲喉腔。
他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很多年前,当时段津延正费尽心思地想要接近他。
他在一家烧烤店打兼职,曾被某个客人骚扰了,但周围的人都因为害怕不敢上去帮忙。
段津延正好开着车路过他那里,接他下班。
看到他被欺负后,段津延二话不说上前帮他教训了那个人。
打完人后陈景帮他包扎伤口,他还孩子气的笑了下说不疼。
至少陈景觉得当时的段津延是真爷们儿。
此刻,陈景从这些回忆中猛然抽离,却发现自己已经站不稳了,全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离。
旁边的公子哥再次焦急地催促他:“快去啊!”
陈景瞳孔骤缩,连忙上前拦住段津延,从后面环抱住他的腰身,往后扯,说:“段津延,你别耍酒疯了,快住手,不然要出人命了。”
段津延一身酒气,但眼神却异常清醒且冰冷,他狠狠地瞪了陈景一眼,怒吼道:“陈景,你给我滚开!”
陈景的拦架无效。
罗远还是被打惨了,鼻青脸肿的,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人了。
段津延看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也挂了彩。
段津延放狠话,“罗远,再有下次,我照样这么对你下狠手。”
罗远躺在地上嗷嗷惨叫,一边还不忘骂着带着爹妈的脏话。
“干你娘的,段津延,你真不是个人”
陈景被段津延强行拉上了车。
段津延一下又一下地往陈景身上打去,不轻不重的力道让他感到阵阵吃痛。
“段津延,你住手……”
陈景试图反抗,但换来的却是段津延更猛烈的拳脚,星星点点的不断落在他身上。
段津延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往车厢上摁去,怒声道:“你为什么要让罗远碰你?你这个贱人,真是脏透了!”
“我都说了,我没让他碰,是他非要碰我的……”
“你不让他碰你,他能碰得到你?”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