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勤深去野外玩降落伞时,不慎失足掉落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小道上,是应小辉路过救了他。
说是缘分吧,两人一来二去,联系的多了,也就逐渐认识了,并成为了不错的朋友。
勤深这个人,既能与身价不菲的老总在商务场合谈上亿的项目合作,也能与普通人平起平坐,在路边的小摊吃烧烤。
从某种方面来说,他和应小辉还挺相似的,都有着不太美好、稀巴烂的家庭,以及年少时就被迫出来闯的经历。
勤深算得上是应小辉的贵人,帮了他不少忙。
就连应小辉出狱后在小镇上开的店,也是勤深出钱投资的,勤深也算是这店的大股东之一。
但陈景怎么也没想到,应小辉曾在他耳边多次提及的好兄弟,竟然就是勤深。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勤深对着他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斯斯文文的模样中透出一股痞气。
陈景突然觉得,勤深和段津延蛮像的,他们在外人看来都像是受过高等教育、很有教养的好人,但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
没文化的坏蛋,人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有文化的坏蛋,多看几眼可能都看不出来。
“陈景,咱们来叙叙旧呀,你老躲着我干什么。”
“我是应小辉的朋友,你也是应小辉的朋友,咱们这不是很有缘分的很,再加上我们这么多年没见,这次好不容易聚到一块了,能聊很多东西呢。”
勤深收回了笑容,往陈景那边走了去。
陈景往后退了去,表示拒绝,“勤深,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没必要再说这种客套话。”
“还有,这里是应小辉的地盘,你最好别乱来!”
陈景抬眼,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他,警告意味十足。
勤深却只是轻蔑地一笑,随手将指间还在燃烧的烟头,狠狠地往陈景身后的墙面摁灭。
火星四溅,烟味瞬间弥漫在两人之间,久久不散。
他一把掰过陈景瘦削的脸颊,逼迫他与自己对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陈景,我就算在这里对你做点什么,当着他的面要了你,他也不会有任何异议的。”
陈景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紧吞咽着口水。
“勤深,你非得这么混账吗?”
勤深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又将话题扯到了段津延身上:“那是我混账,还是段津延更混账些?”
“勤深,段津延不是个好东西,难道你就是?”
“你们都是一路货色,有什么好比的!”
陈景忍无可忍地喊道。
先是段津延,后来又是勤深,一个接一个,让他永无宁日。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两个男人还是像阴魂不散一样纠缠着他。
勤深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段津延?他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算,怎么能跟我相提并论?”
陈景再也忍受不住,用力地将勤深推开,怒吼道:“你们没什么区别,都一样让人恶心,让人厌烦!”
“好,很好!”
“陈景,我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嘴硬下去。”
勤深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扬起手,狠狠地给了陈景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度虽不重,却让陈景瞬间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失去了平衡。
勤深和段津延一样,动不动就爱动手打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改不了这毛病。
陈景捂了捂肿起的脸,眼神发冷的盯着勤深看。
勤深想碰他,陈景不肯。
两个男人谁也不让谁,就这么在不大不小的空间里打了起来。
“陈景,我看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勤深踹了陈景一脚,接着反手扯住他的脚踝,将他粗暴地摁倒在旁边的真皮沙发上。
“啪嗒。”
陈景一下听不清了。
耳边的助听器伴随着清脆的啪嗒声,无力地坠落到了冰冷的地板上,一下又一下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勤深,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景的脑袋嗡嗡作响,疼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勤深的声音,此刻在他耳中如同坏掉的播音机,断断续续,模糊不清,每一个字都像是被撕裂的碎片,难以拼凑。
“陈景,我回国后找过你,可你却像只被囚禁的金丝雀,被段津延牢牢地锁在身边。”
“我让他把你交给我,他却死活不肯放手。”
“现在,你终于是逃出来了。”
勤深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
他挑了挑眉,继续道:
“但你说,如果我把你在我这里的事情告诉他,他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