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在季叔开始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季叔会这么说。
但我心里就是过不去那个坎,必须要问出这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我告诉你为什么。”
季叔用一种很悲哀的状态面对我:“因为这就是我们欠的债。钱债还钱,恩债还恩。这一次你母亲还魂失败,未必不是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季叔说,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当初为了让我能够渡过大劫,我们一家举家搬迁到村子里,分享了村子里的龙脉。
如今我大劫渡过,自然就要用另一种其他的方式,来付出分享龙脉的代价。
所以三爷爷现在失踪不见,我父母被巨煞夺取部分魂魄。
我本人更是牵扯到巨煞的阴债,被扯入一串接着一串的麻烦,还有了这八字硬命格却轻的怪异命格。
如今更是发生这种事……
若是不能及时将这些“债”还回,说不得以后还会出现更大的麻烦。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片刻之后才终于消化季叔说的这些,难以置信地问:“只是渡个劫,至于吗?”
“你以为渡劫是小事?”
季叔反驳说:“这其中还牵连到因果,没那么简单可以说清。”
“不过就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若是能解开这龙脉逆鳞处的风水,救下村子里的所有人,也许就能还回之前欠下的这些‘债’。”
我明白了,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为我而起。
我坚定点头,道:“行,季叔,我答应,不管这些村民们做了什么,我一定会把‘债’还给他们。”
我对这些村民没有好感,所以我只能试图催眠自己,说自己并不是救他们,只是在还债。
见我答应,季叔松了一口气,重新取出黑魂幡,并拿出了出门时准备好的蜡烛,每隔一段距离便插到地中一根,总共围成一个直径约三米的圆。
之后季叔又拿出一些深红色的绳子,和平时驱邪用的黑狗血浸泡过的绳子很相似,但在颜色的上却有一些差异。
季叔说,这绳子不仅是黑狗血泡过,而且还混入了一些黑狗血的毛发,更是取黑狗的两颗犬牙磨成粉,掺入绳子中。
这根特殊的绳子被季叔缠在围成圈的蜡烛上,每根蜡烛缠绕的圈数由1到9不等。
蜡烛缠完,绳子正好用完。
黑魂幡就插在这圆圈正中,季叔还在黑魂幡的周围围上一圈长短不一的香,并按照由短到长的顺序将其点燃。
做完这一切之后,季叔才让我背着母亲,踏入这个圆圈之中。
没错,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让母亲的身体落地。
“小稷,进去吧。”
季叔站在圈外对我示意。
我听话走进去,只是刚迈进去一条腿,就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腿边抚过。
这感觉类似夏天穿着短裤走到半米高的稀疏草丛中,时不时就会有草叶从腿上抚过。
刚有这种感觉,我就停住动作,扭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季叔。
季叔对我只是点头:“没关系,继续进去。”
我这才咬咬牙,将另外一只脚也踏进去。
那种有东西抚过的感觉更加明显,但我低头根本看不见有东西,甚至这个地方还没有一点风。
“小稷,从现在开始,你一句话都不要说,除了我让你说的。”
季叔在外面忽然开口:“老童说过你会引魂入地府,估计你三爷爷留下来的那两本书,你已经学了不少,是不是?”
他让我不要开口说话,我便用点头回答。
“那就好。”季叔继续说,“我这个办法只在小时候见过你三爷爷用过一两次,之后你三爷爷的金针就不见了,这个办法我也没再用过,你听好……”
季叔随后给我详细说了一遍这个办法,我起初听到耳中,还以为季叔告诉我的办法只是简单的喊魂。
很多小孩容易出现魂魄不稳,当路过坟地或者某些不吉利的地方时,容易丢魂,这个时候就需要家长抱着孩子,在丢魂的地方一遍遍呼喊孩子的名字,将魂叫回来。
这叫做喊魂。
季叔告诉我的办法和喊魂别无二致,只不过其他的喊魂师家长抱着孩子,而我是背着家长,在季叔给我圈定的这个范围内,一遍又一遍叫妈妈。
正当我纳闷金针有什么作用时,季叔却突然靠近我,将金针拿起来,分别在我眉心,眼皮和嘴角刺了一下。
因为金针很细,我只感觉到了非常轻微的疼痛,甚至可以说是氧。
但是接下来我却能清楚的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在我脸上流淌——那是我的血。
这么细的金针竟然能够扎出血来?
“这是引血渡魂。”季叔对我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流血,会激起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