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其他人都被这一幕吓住了，一个两个全都用恨意十足的眼神看着沈涅和程旖柔，却没人敢再上去招惹他们。
就连路过的护士，看着他们表情都有些奇怪，走路都贴着墙根，似乎很担心被波及。
程旖柔忍不住抬手捂脸。
沈涅看着倒是很满意——这下总算是清净了。
杜魏源是他战友没错，但也仅只是他一个人而已，杜家其他人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们的感受如何，用不着考虑。
肖大伟知道沈涅懒得跟杜家人周旋，于是半是劝说半是威胁地示意杜家人先冷静下来找地方坐下，至于还坐在地上的韩倩玉，他就权当没看见，直接给忽略了。
程旖柔抬手拍了拍沈涅，示意他把手从她腰上松开。
后者表情似乎有些惋惜，不过还是听话地松开了手。
程旖柔便走到韩倩玉面前，表情冷静地俯视她，“杜夫人，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了莉莉，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韩倩玉霍地站起身，声泪俱下道，“证据就是我女儿现在还躺在急救室里，证据就是她吃了你给的那些点心！”
“当天我并没有给莉莉外带的点心，那些点心是给另外一个孩子的。”程旖柔
说道，“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最后点心会是让莉莉吃了，而且那么‘刚好’，还在毒发的时候就被你发现了？”
“你什么意思？”韩倩玉瞪大双眼，如果不是狰就在程旖柔身后站着，她真想扑过去往那张狐狸精一样的脸上抓出几十道伤痕。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虽然我并不喜欢你，但是也没想过毒死你，更遑论是用这种蠢到随时都会被人发现的方式。”因为有沈涅在身边，程旖柔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有安全感，所以也就可以更理智地去分析问题。
“莉莉到底是怎么中毒，我想，或许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你胡说！”韩倩玉瞳孔一缩，下意识指着她尖叫，“你污蔑我！”
“是不是污蔑，等医生出来就知道了。”沈涅嘴角往上勾了勾，见程旖柔不慌不满地诈韩倩玉，心情很好，顺口便吩咐了句，“去把吃剩下的点心带过来给医生化验，我倒要看看莉莉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韩倩玉闻言，脸上的顿时闪过一丝慌乱，急忙道，“那些点心都已经吃完了！”
“吃完了？”沈涅冷笑，“那就把盘子和装点心的袋子一起拿过来，我就不信验不出个结果来
！”
想算计他媳妇儿背锅？活腻歪了！
见有保镖领命而去，韩倩玉急红了眼，指着程旖柔尖叫，“毒就是她下的，你就是为了维护她，想替她掩饰！”
“那又如何？她是我的人，我当然得护着她。”沈涅说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难不成我还得护着你？”
韩倩玉眼里闪过一丝期盼，却听到沈涅嗤笑一声，“少做梦了，也不自己拿块镜子照照，你有那个脸吗？”
这话可真是说得又毒又毫不留情。
看着韩倩玉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程旖柔突然很庆幸自己不是沈涅的死敌，不然分分钟都能让他打击得怀疑人生。
“沈先生，老大走的时候托付你帮忙照顾莉莉和她妈妈。现在莉莉还在抢救，你这样刻薄谩骂阿玉，似乎不太妥当吧？”脸色阴沉，看起来有些瘦干巴的杜父说道。
杜母适时哀嚎了一声，“我可怜的阿源啊——”
虽然很不厚道，但是程旖柔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很想笑，幸好最后关头忍住了，就是肩膀忍不住微微颤动。
沈涅发现了，在她腰上轻拍了下。
见程旖柔回头看他，双眼水汪汪地带着笑，差点没克制住当场往她唇上亲过去。
连忙轻咳两声撇开
头，也懒得去回复杜父的问题。
周围顿时沉寂了下来，始终等不到回应的杜父杜母脸都涨红了，给气的。
幸好很快急诊室的红灯就熄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杜家的人顿时一窝蜂冲了过去，“医生，孩子怎么样了？”
“没事了，没事了，都别急。”医生急忙开口说道，“幸好病人来之前喝过牛奶延缓了毒素侵入血液，刚刚我们已经给她洗了胃，挂上点滴了。只不过孩子小身体太虚弱，还需要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把余毒排干净就没问题了。”
“医生，我孙女到底是怎么中的毒？是吃错东西了吗？”杜母说着，忍不住又回转头，隔着人群恶狠狠地瞪了程旖柔一眼。
“确实是吃错东西没错。”医生点着头，杜家众人立刻全都瞪眼怒目，一副要跟程旖柔拼命的模样。
没想到接下来医生话锋一转，却又突兀地补充了句，“不过不是食物中毒，应该是小孩子不懂事，误吞了水银。”
“什么？”这一下反转简直太快，杜家众人全都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