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这娟秀整齐的字迹,偶细微处还有淡淡的熟悉感。
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字迹,以后会是她自己的。小诺禁不住潸然泪下,感动于姐姐对她的拳拳爱护之心。
夜色渐深。
小诺独自坐在餐桌边,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她摸了摸肚子的凹陷,始终没有动筷。
一有风吹草动她跑着去看门口,然而等到的是一次次的失望。
当墙上的大钟指针转动到了晚十点。
小诺垂头看了看桌上姐姐的碗筷,她心中有底,姐姐迟早会离开她。
但没想到这一天这么早地到来了,姐姐不在的事实已成了板上钉钉,难免有些伤春悲秋的难过,以及家中只剩下自己一人的落寞感。
原来家中没了一个人是这么深刻的体验。
虽然,这个新家她们搬来并没有多久。
但是家中的每一个角落依稀可见姐姐的身影。
小诺看了看沙发上表面的褶皱,她都可以想象得出姐姐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中捧着书时,那专注娴静的神情。
姐姐说过的每一句话,好似都在小诺的耳边轻轻响起。
像潺潺的小溪流水声,时隐时现,滋养万物生灵。
小诺忍不住眼眶又一红,她忍了忍,没有像幼稚园的小朋友见不到家长时,害怕无助得大哭大闹,她知道自己已经长大了。
她要有自己的生活了。
姐姐也是。
于是,她很快振作起来,像往常姐姐训练的那般,该吃饭就吃饭,吃完收拾碗筷。
然后赶在十一前把所有的事情做好,检查了一遍闹钟,确定明天起床的时间。然后把被子盖过头顶,她才敢小声抽泣一会。
之后睡意袭来,没多久她便睡去了……
—
第二卷
我迷蒙地睁开了眼,脑袋有种沉睡过久的钝感,轻微地感到疼痛。
我扶着脑袋,发现头上有纱布包裹着。视线还有点模糊,待看清周围的场景,微微有些愕然。
毋庸置疑,这是一间病房。
我慢慢坐起身,旁边值班护士惊呼:“呀,你醒啦,缓缓,现在怎么样?身上还有哪里疼吗?”
我眼神迷离:“你是……医生?”
随后当手触及到纱布绷带时,有种锥心的疼,似乎是伤口裂开了,我皱眉道,“我这是怎么了?”
护士凑近,看到女孩头上的白纱布泛出血丝,就知道肯定是扯到伤口了,连忙说道:“哎呀,你不要碰到伤口,你出车祸了。你稍等一下,我去叫主治医生过来,等一下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等一下。”我想还问点什么,只见护士已经出去了。
过了两分钟,轰轰烈烈的一群白衣人推门进来,带着一些重要的仪器,先是给我做了身全身检查,然后细致地给我重新包扎伤口。
“她怎么样了?”
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突然发问道。
我这才注意到病房内原来还多了个医护人员的人,看着有点陌生。或许是我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完全不记得了,心中有些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对方。
同时,男人淡然凉薄的眸子向我望来,看着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我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他对我醒来的喜悦,亦或者不好的负面情绪。
好像我醒来只是我一个事实,仅此而已。
医生们给我做完检查先是小声探讨了几句,然后站出来一个能主事的,对那位男人格外的恭敬:“周先生,病人的身体已无大碍了。醒过来的话就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就是脑部之前受过重击。”
这个被称做“周先生”的男人起身:“多谢。”
“不客气,都是应该的。”医生识趣地退在一边。
我心想周先生应该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吧,那个刚刚开口的医生,我偷偷地瞄一眼他的胸牌,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
这关系可大了,再看这位周先生卓然不群的气质,我猜想也是非富即贵的身份,这么说来我应该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我不太确定,只是沉默地看着这个男人。
周先生走过来,问我:“等会会有警察过来给你做笔录,你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
我:“笔录?”
男人点头。
我小声道:“我应该是被撞到的那一方吧?”
男人:“是。”
我轻轻松了一口气,“谢谢你。”
男人略有磁性地声音再次响起,有点意外的好听,好似真的很关心:“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摇头,忽然想到什么,比出一根手指出来,笑了笑,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男人很有耐心:“你说。”
“你是我的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