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程副书记马上又要再婚了。三婚的对象是他的女秘书。恭喜大嫂啊,要有新继母了。”
林舒笑盈盈的,也是一副闲聊的语气。
程菲听完,捏着牌的手指尖却突然攥紧了。她爸下个月又要再婚了。她这个私生女在程家的地位又要变得尴尬。
林舒眼角的余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继续漫不经心的说道。
“现在结婚自由,离婚也自由,法律不限制,道德不批判。道德批判的都是那些见不得光的小情儿。那些小三啊,真是又犯贱又恶心。
我养父找的小三,害了我养母的性命。我养母过世之后,林家也败落了。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林舒从没有避讳过曾经的那段婚史。虽然那是一段失败的婚姻,但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经历错误和失败,再纠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但程菲想凭这件事打压她,她也不是软包子,任由别人拿捏。
那些有权有势,位高权重的男人,有几个能老老实实的守着老婆过日子。赵家算是恩爱夫妻,还不是经常有女人往赵司长身上扑。
还有李夫人和何太太,一个老公喜欢在外面逢场作戏,另一个的男人明目张胆的养着小三小四和私生子。
她们这些正室太太,最厌恶的就是第三者。顿时同仇敌忾。
何太太:“外面的那些个女人,人不好好做,偏要当狐狸精。现在法律就是太宽容了,赶上几十年前,都当成流氓罪抓进去,看她们还敢不敢见了男人就叉开腿往上扑。”
李夫人:“现在的女孩儿,年纪轻轻不去好好工作,偏要从男人身上捞钱,赚着脏钱,也不怕得脏病。”
赵夫人:“我脾气可不好,敢往我男人身上扑,我见一个打一个,只要那些小三脸皮厚,骨头硬,抗打就行了。反正,打死打残也是活该。”
林舒:“赵姨威武。”
程菲攥着拍,脸色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谁不知道她是私生女,她妈就是这些人口中不要脸的小三。
程菲还记得,她小的时候,她爸的妻子经常带人找上门,摔东西,砸东西,还打人,她妈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她偶尔也会被扇巴掌。
她和爸爸告状,爸爸也不管。
后来,她爸终于离婚了,却没娶她妈,而是娶了一个更年轻漂亮的。她还是私生女,被人瞧不起。
轮到林舒摸牌,她摸着牌,看向程菲,“大嫂,你脸色这么差,不舒服么?”
“没有。”程菲压着火气说道。
林舒似乎才意识到什么,突然伸手捂住嘴,“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大嫂,我说的不是你,你千万别多心啊。”
程菲被噎的无话可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赵夫人,李夫人和何太不着痕迹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新嫁进来的少奶奶也是不好惹的,娘家还有背景,难怪把顾四少拿捏的死死的。
牌桌上的气氛隐约有了变化,静了许多。只有摸牌的声音,没人说八卦了。
程菲似乎是故意的,一直在胡牌,还专门胡林舒的。顾蓉和她打配合,林舒这个新手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她码好牌,正犹豫要打哪一张的时候,听到门口的佣人毕恭毕敬的喊着,“四少回来了。”
林舒抬眸,看到顾淮铭一身纯黑色高奢定制西装,身材颀长挺拔,迈着长腿向她走过来。
“赵姨,李姨,何太。”顾淮铭英俊的脸上是一贯的冷淡疏离,又丝毫不失礼数。
“淮铭回来啦,你再不回来,小舒要把你家底输光啦。”赵夫人笑着打趣。
“是么?”顾淮铭淡然一笑,随手把脱下的西装外套递给佣人。
他站在林舒身边,目光温和的看她码牌。“输了?”
“嗯。输了好多。”林舒微嘟着红唇,挫败又无奈的摸样,更像是撒娇。
林舒年轻,长得比实际年龄还小,软软的语气,连女人都有些受不了,更别说男人了。
“哎呦,新媳妇就是会撒娇。淮铭肯定以为我们趁他不在,欺负他媳妇了。”赵夫人打趣道。
顾淮铭弯了弯唇角,弯下腰,半搂住林舒的姿态,把她面前的牌重新码了一遍,然后打出一张多余的。
“三万。”
林舒漂亮的美眸里满是困惑,她不知道三万和四万明明挨着,为什么要打掉。
林舒不懂,但她听指挥。
“摸牌。四筒。”
“一条。”
“吃牌。红中。”
“胡牌。”
顾淮铭说完,林舒推了面前的牌,玩儿了一下午,第一次胡牌,还是程菲点炮。
顾淮铭站在林舒身后,她就像开挂了一样,一直赢钱。
林舒数钱数的开心,难怪那么多人喜欢牌桌,赢钱的感觉真好。